昨天才接到急报说,曹幹率部出了乘氏,刘孔准备引部前去阻击,怎么才刚一天过去,刘孔部就兵败了?这未免太速度了点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耿纯问过送急报的军吏后才知!
曹幹率部出乘氏是前天的事,刘孔部兵败是昨天的事。
却原来,曹幹部前天出乘氏,这件事情倒是不假,但前天出乘氏的并非是曹幹此次出兵的全部兵马,只是他这回出兵的主力部队,而早於他这部主力出乘氏营之前,曹幹实际上是已精卒千人,潜出了乘氏,先到了成阳东北埋伏。
是以,刘孔的部队出成阳营后,於当日暮时,也就是前天傍晚筑营的时候,突然的就遭到了曹幹所率的这千人精卒的袭击!刘孔对此压根毫无防备,他的注意力还全都在刚出乘氏的曹幹部主力上头,哪里会能想到,曹幹已带千人精卒,潜至到了他设阻的必经之地?於是大败。
好在刘孔其虽多谋寡断,不算庸将,带兵、应变上还是有些才能的,这才仅是“大败”,不是被曹幹亲所率的这千人精卒给全歼了其部。唯是,这种情况下,“设阻”,自是不用再提了。
遂乃又有了刘孔今日的这一道急报,赶紧的告诉耿纯,叫他快点撤退吧!
同时,刘孔也向郡府送去了一道急报。向郡府送的这道急报是求援的急报,他请求耿艾快点派兵,来与他会师,以防耿纯所率之部万一撤退不了的话,他好重振旗鼓,赶去支援。
如此,则便说了,耿纯部有没有可能撤退不了?
照现下的形势来讲,这种可能性确是存在有之的。耿纯部的主力现在羊里水的北岸,曹幹击败了刘孔部后,斥候探知,他已先率引他所带的这千人精卒急赴向了羊里水的南岸,则一旦耿纯不能及时的南撤过羊里水,——比如说其部被胡仁部给缠住了,然后,他留守在羊里水南岸的部队被曹幹歼灭,那么到那个时候,后撤无路的就不再是胡仁部,将会是耿纯部了!
耿纯问清楚了发生了何事,叫这送急报的军吏先下去休息,立即下令,召集诸将。
其部中的诸将、城都县的县武吏、甄城和都关两县县兵中的武吏,俱都被他召了过来。
前线正在攻营,却耿纯忽於此际大召诸将,再愚钝之人,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等诸将到齐,已到帐中的黄纵、黄商、苟彘等将,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耿纯,到底是发什么事了?
耿纯却不就回答,而是让诸将先等人都到齐。
三通聚将鼓毕,诸将齐至。
黄纵等早等的焦急,乃再次七嘴八舌的向耿纯询问。
话到说此处,就不得不赞一句耿纯。
要说他的年龄,只二十多岁,还是个年轻人,但在此等危急的关头,最起码在部中的诸将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慌乱之态,坐在席上,乃至还拿出了晏然之姿,他摸了摸柔软黑亮的胡须,故作不以为意地说道:“我适接到刘公的军报,昨日刘公与曹贼战了一场,小负一阵。刘公本是要往曹贼部向羊里水来的必经之地置营设阻的,但因小负一阵,暂已退还成阳营……”
听他说到此处,不等他再往底下说了,帐中登时大乱。
黄商色变,说道:“甚么?刘公败了,已退回成阳营?”
苟彘亦是色变,大惊地说道:“昨日军报,曹贼倾巢而出,率部五千,来救胡仁部贼,其势诚可谓汹汹也!我部全指望刘公能将曹贼暂且拦下,其后我部才能继续攻胡贼营!却怎么刘公已败退回成阳营?……曹贼其部若至,胡贼营我部尚未攻下,这、这,仗岂不就没法打矣?”
黄纵也是惊疑不定,说道:“怪哉!耿君,昨天刘公才军报到,言说曹贼率部出乘氏营,他将领众往阻,怎么一天过去而已,刘公就兵败了?他怎么败的?耿君,这其内会不会……?”
他想说“这其内会不会有假”,话到嘴边,醒悟他的此念不对,咽回去了。
这其内能有什么假?刘孔难道还能没有吃败仗,骗他们说他吃了败仗?刘孔没这么做的必要。
黄纵之所以脱口想说这话,是因刘孔已经兵败的这个消息,太让他吃惊了,吃惊到不敢置信。
耿纯稳住心神,暗自提醒自己:“诸将已乱,我身为主将,却是万不可乱!越是这样的时候,我越得稳住,处乱不惊,乃才能稳住全军的将士之心。”
他思虑及此,愈是拿出了从容的模样,没有急着回答苟彘、黄纵等的问题,拿起案上的漆木椀,轻轻的抿了口蜜水,之后才摸着胡须,回答苟彘、黄纵等之问。
先回答黄纵的疑问,黄纵之此疑好回答,耿纯就把他从送急报的军吏处问知的刘孔兵败的经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说。诸将听罢,彼此相觑,稍顷后,不约而同俱是大骂:“曹贼狡诈!”
耿纯接着回答苟彘的疑问,说道:“苟君所言不错,曹贼引众五千来救胡仁,非得有刘公将曹贼部拦下,我部才能后顾无忧,继续攻打胡贼部营,却而今刘公小负,暂已退还成阳营,则接下来,胡贼部营我部是不能再打了。”
黄商说道:“不能再打了?耿君,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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