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晚上也热,帐中的人多,更热,包括耿纯在内,帐中的每个人都是汗津津的,而汗水越多,斗志越是高昂,诸军将、武吏齐齐起身,向耿纯行礼,皆大声说道:“敢不从君令!”
第二天起,耿纯亲督诸部,猛攻胡仁部营。
城都县内得了耿纯的传檄,也出兵城外,相助耿纯。
攻营到第三天,西边都关、甄城两县的援兵陆续来至,两县各遣了千人上下的县卒,几路兵马合计,耿纯部的部曲已达六千余众,相比营内的胡仁部,确是已然绝对优势的兵力了。
胡仁坚不出战,他居中指挥,由李顺、王敬、郭赦之等将,分各负责四面营墙的守御,宗威、褒赣等为预备队,哪里的战况吃紧,就奔去哪里支援;又有李铁等政委,协助守战之余,专责士气的鼓舞等事。上至胡仁、下到诸将,人人都是从早到晚,不离营墙半步。
守营到第三天后,耿纯部的兵力得到了大的增强,攻势更猛,原先还只是白天攻,只攻三面,第四天起,变成了白天攻、晚上也攻,且是四面俱攻。
到第五天时,城都县的县寺征调了数千的民夫,按耿纯的命令,在胡仁营外的四面近处各起了两座高台,耿纯置弓弩手其上,由乃自此日伊始,营中不但要应付一波波、轮换上阵的从地面上攻营的耿纯部部曲,并还要应付於高台上俯射营中的耿纯部弓弩手矣。
只见那营外矢石不绝,高处箭如雨下,四面无不敌攻,守营的压力日渐一日,越来越大。
胡仁每天,除掉冒着矢石,巡视各面营墙,督察李顺、王敬等各曲的守战情况,入夜以后,他还总是亲至安置伤员的营区,循抚伤员,学照曹幹对待伤员的样子,亲手给些伤员抹去血渍、上药裹伤。五天的守营下来,轻、重伤员已达两三百数,预先留置备用为伤员区的营区,眼见得已不够地方,部中的军医也早已是人手不足,好些都是连着几天没睡过觉了。
又艰难的守了两天,这一日,西营墙被耿纯部的投石车砸塌了一段。宗威带着他的部曲,拼死杀退了大喜若狂、试图冲进来的耿纯部的精锐部曲,掩护着随军的民夫推来了足够数量的木城,最终总算是险之又险的堵上了被砸塌的营墙段。这天晚上,褒赣、谢彭祖率敢死勇士,从营墙上垂绳而下,向仍未停攻营的耿纯部发起了一次反击,取得了一次反击胜利,杀伤了耿纯部部曲数十。借由这次反击,营中的民夫们勉勉强强的把被砸塌的营墙段重新堆砌成墙。
再过两三天,就要到耿纯定下的攻破胡仁部营的“十天之期”了。
截止目前的攻营之战,虽然是耿纯部占据了上风,可居然在已经连着守了六七天营之后的此际,胡仁部居然尚能派出敢死勇士出营反击进战,这却是出乎了耿纯等的意料。
看来营中贼部的士气还没有低落,相反,有可能还比较旺盛!
这和耿纯等所判断的胡仁部“惧怕怯战”,显是是截然两类。
耿纯心头升起了浓浓的疑惑,可仗打到现在,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不继续打下来了。前来支援他的甄城、都关的县卒自带的有粮秣,城都城内亦有储粮,军粮暂还够用,但到底“十天之内”能不能将胡仁部的营打将下来?耿纯这个时候也是没了十足的把握,为稳妥起见,他还是派了军吏去刘孔处,向刘孔请求粮秣上的增援;同时,他担心曹幹可能已经率部出了乘氏,来救胡仁部,顺道叫军吏问一问刘孔,曹幹部现下的情形。
派去求见刘孔的军吏才走一天,尚未归来,刘孔的急报已到。
急报言道:曹贼率部曲五千,已出乘氏,向城都进发,我部将即日拦道设阻。曹贼部众,我部兵少,断难将之久阻。君若能於两日内克拔胡贼营,可再围攻之,若不能,且撤还为宜。
曹幹带了五千兵马来救胡仁?
这么多的兵马,他难道是倾巢而出?五千之多的贼众,刘孔部现只有两千人,那肯定是挡不了太久的。则现在该怎么办?是仍再猛攻胡仁部营,还是及早撤退,与刘孔部会师合兵,改而和曹幹所亲自率领的贼众援兵决战?
尚未等到耿纯与诸军将、军吏商议出个决定出来,又次日,刘孔的再一道急报羽檄来至。
这道急报言道:我部兵败,已退还成阳。曹贼引众急向城都,君速撤之!君速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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