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枣红马带着黄忠缓缓踏入了那道金黄色的天堑之中。
紧跟在黄忠身后的徐大看着黄忠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耀目的阳光洒落在黄忠的衣袍之上,好似给黄忠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战袍一般,凛然犹如天神。
“呜————”
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在黄巾军的大阵之中响起,大纛旗所至之处,沿路黄巾军的军阵皆是犹如波开浪裂一般让开了一条宽广的道路。
两侧的黄巾军军阵皆是一齐吹响了他们的号角声,向着他们的大贤良师送上自己的致意。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凉的号角声在黄忠两侧的军阵之中不断响起,无数的黄巾军军卒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刃,向着他们的大贤良师欢呼。
拨云见日,厚重的云层正开始散开,无数道金光从云层洒落而下。
那金黄的阳光照在黄巾军一干具装重骑的铁甲之上,森冷的幽光从他们的身上的铁甲中映照而出,冰冷的肃杀气息从具装重骑的骑阵之中蔓延开来。
黄忠跃马持戟,跃马在前,他的眼中,长垣渡高台上那面红色的旌旗正在越来越大。
漓水中的高台之上,许靖也看到了黄忠那面土黄色的大旗,还有那三千名身着玄甲,高举着黄天战旗的具装重骑。
……
漓水河畔,两军的军卒正在血潭之中拼死搏杀,赤黄两色的浪潮纠葛在一起。
每分每秒都有大量的军卒倒伏在军阵之间,重伤之人临死的哀嚎声,将校大声的呵斥声,军卒间愤怒的叫骂声,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各式各样的声响都交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般可怖的景象。
两军的军阵之间,倒伏着无数军卒的尸首,汩汩的鲜血流出,在地上汪成了一个个血潭,空气之中充斥着的尽是难闻的血腥味。
汉军阵前,一名汉军的屯长颇为悍勇,他双手握持着长戟,带着数名亲卫伫立在军阵的最前方。
前阵黄巾军的数次冲击,都被他带着亲从尽数阻截了下来,他的身前倒伏着十数名黄巾军军卒的尸首。
“咴————”
黄巾军的阵后,突然传来一声激鸣的马嘶声。
紧接着一面高大的土黄色大旗出现在了那汉军屯长的眼眸之中。
沉重的马蹄叩击在大地之上,四蹄翻动,发出了犹如雷鸣般的闷响声。
站在汉军前阵的汉军军卒,甚至都有几分站立不稳的错觉,眼前黄巾军的军卒正如潮水一般后退。
滚滚的烟尘从黄巾军的军阵后方浮现,卷起了漫天的沙尘。
沙尘之中,那道道高耸着的“天下大吉”的旌旗更是恍如遮天蔽日一般。
“冬!”“冬!”“冬!”
黄巾军阵中,巨大的黄天战鼓旁,六名太平道的符祝正环绕着黄天战鼓缓缓走动,行走之间,都似有神韵一般。
他们手持着凋刻着花纹的鼓槌,在巨大的黄天战鼓旁诵唱着经文。
中央两名符祝正勐烈的敲击着黄天战鼓,他们挥动鼓槌,勐烈的敲击着鼓面。
“呜————”
黄巾军的力士吹响了号角,前阵的黄巾军犹如落潮一般,向后迅速退去,位于的前阵的汉军眼前顿时一阵豁然开朗。
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黄巾军的军阵已经向着左右两侧分开了一条颇为宽广的道路。
“具装重骑!
!”
位于前阵的那名汉军屯长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冰冷的寒意在旷野上弥漫开来,凌厉的杀意透阵而出向着前阵的汉军的汉军席卷而去,恐惧顷刻间充满了一众汉军军卒的胸腔。
“呼嗤嗤——”
黄巾军的骑阵之中充斥着战马粗重的响鼻声,众人并非没有听过战马的声响,但这一次,在前阵一众汉军的耳中听起来却是格外沉重。
黄忠策马缰绳,身下枣红马晃了晃头颅,甩开四蹄,徐徐加速。
身后一众具装重骑俱是驱动座下的战马,骑阵之中所有的战马皆是埋下了头颅,开始奔驰,一队接着一队的重骑跟随着黄忠的步伐,向前迈进。
战场之上百马奔腾,无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比起那暴涨的河水甚至更为响亮。
黄巾军骑阵之中,那无数“天下大吉”的旌旗也随着战马的加速和奔驰发出了猎猎的响声。
“万胜!
!”
怒吼声从无数黄巾军具装重骑的喉咙中迸发出来,砸落在前阵一众汉军军卒的身躯之上。
“不能退,不能退,退后就是死!稳住军阵!稳住!”
位于前阵的那名汉军的屯长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他知道面对具装重骑的冲锋,只有紧密严整的军阵才能抵挡。
大部分的人也都知道面对的骑兵的冲阵,原地结阵防御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但真正面对骑兵的冲阵,几乎没有人不会感到畏惧。
直面着那马背之上骑士手中锐利的骑枪,兵刃,万马奔腾,高大的战马迎面踏来,那样的威势如何不使人惊惧。
胆小之人只怕早已是心胆俱寒,战战兢兢,纵使是勇武之人,亦会心中戚戚,有所畏惧。
而且此刻前阵的汉军面对这些骑兵,更是人马具备重甲的具装甲骑!
往日里黄巾军的传言,更是让一众汉军惊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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