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哥皱了皱眉头。
“七哥,你刚听到那捕头说了没有?福至客舍里正住着一名什么贵客呢。”
那七哥应道:“九弟,那捕头口中的贵客,不是大官,就是富商。”
略一顿,他又道:“你不会是想打那贵客的主意吧?”
那九弟轻笑了声:“七哥,那捕头不是说,官差不能搜查那贵客所在的厢房么?不如趁现在外面乱糟糟的,我们潜进去,将他绑了。如果真是富商,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那七哥摇了摇头:“你听别人说话,也没听齐全呢?难道你没听到那捕头说,那贵客是有护卫守护的,我们怎么潜进他的厢房?
只要那些护卫高声一呼,你以为庭院的那些官差只会站着不动?他们本为我们而来的。就我们六人,能干得过他们二三十人么?”
那九弟听得顿时撇了撇嘴
“九弟,别老是这么冲动,做事前要想周全些。”七哥又道。
那九弟旁边的一人随即问道:“七哥,那我们怎么办?”
那七哥听得没有即时回应,只对他们挥了挥手,轻呼道:“你们三个,先过来。”
未几,包括那九弟在内,又多了三人站在那七哥的身边。
那七哥再道:“那些官差没那么快搜查到这里。九弟,你现在就带着他们出去,趁连廊人多杂乱,先混在里面。”
他边说着,边指了指站在自己周边的另外四人。
“七哥,那你呢?”
“我先留在厢房里……”
一语未了,那九弟已打断他的话语:“七哥,怎能让你留在这里?”
“别废话,等会你们见机行事。只要我这边的动静一起,庭院的人群必然混乱。到时你们找准机会,冲出客舍。
扬州城没有宵禁,只要到了外面,再找一处藏身那就容易得多,官差要找你们也难。”
那九弟又道:“但是……”
“别啰嗦,快走。替我照料好匡左和匡右这两兄弟。”那七哥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一直站于自己侧边的两名男子。
那两名男子低着头,轻呼了声:“七哥……”
“都别磨蹭。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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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火把照耀着的庭院之中,那数十名的衙役与客舍伙计均肃穆地站立着。
站于他们面前的是陈捕头,只听得他轻喝一声:“大伙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回应声此起彼伏。
陈捕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开始吧……”
随着陈捕头这声令下,众衙役以及福至客舍的伙计,以二三人为一小队,徐徐四散开去。
过得一会,客舍庭院的中间处,只剩下陈捕头、赵掌柜,以及三名衙役。
但那本已大致平静下来的连廊,随着衙役和伙计的抵达,很快又响起喧闹吵杂之声。
“客官,官差查案,劳驾移步到庭院。”说话的是客舍伙计。
这是官差办案,在一众衙役的虎视眈眈之下,自认是良民的人客不敢抗拒。
那怕心里不太情愿,他们也只得缓步走向庭院。
见得人客不断进入庭院,陈捕头向站于身旁不远的那三名衙役示意了下,数名衙役顿时明白,引领那些人客,让他们站好。
与此同时,有三名衙役与二名客舍伙计结伴,衙役手中均拿着链子,而客舍伙计的手中则提着灯笼。
他们从大门的西侧开始,逐一拍打紧闭着的厢房门。
说话的依然是伙计:“客官,官差查案……”
客舍的伙计知道哪些厢房有人入住,哪些没人暂居。
若没人客居住的,伙计会直接打开房门,让衙役进去搜查一番。
仅过了一刻钟左右,客舍的连廊几乎已没有人站立。
除了东北角的数间厢房前仍站着几名健硕的男子,这些人自然均为朱厚照的护卫。
就在衙役搜查正酣之时,客舍的东南角突然冒起一丝光亮,但聚拢在庭院的人群扰攘着,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直到东南角越来越光亮,有缕缕黑烟升起时,才有好几人瞥见这异象。
“噫,那边怎么啦?”
“好光亮啊。”
“还冒烟?”
随即一道的尖锐声音自人群中响起:“这是走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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