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博立马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老赵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了过来。
“你们这些扑街仔,挑那星,大早上的都不消停,真当你们在拍电影呢?别你妈不要脸了!大早上的拍大片。我呸!甘你娘的货色,一个个都给老子消停点不然一个个脚镣全给你们扎上在送你们去犯责房!你们叫老子值班不安生,老子叫你们天天都不安生……”
老赵挥舞着警棍一把拨开人群,来到眼镜佬的面前唾沫四溅地骂着,手插在腰里,随着上身有节奏的起伏,脚下还转着圈。
唾沫都已经直接喷到眼镜佬的脸上了,但眼镜佬哪里敢有半点的不悦,对老赵赔着笑脸:
“赵sir,瞧你说的,我们这有个弟兄不小心掉坑里了,我们扶他起来,这可是乐于助人啊!你不是常教导我们要互相帮助相亲相爱吗?”
话是这么说,可老赵又哪里不知道里面的歪歪门道?
“眼镜,是你这个扑街仔搞事情吧?”
还没等眼镜佬接腔,老周又叫潮州佬:
“潮州佬,眼镜是做小的,我不跟他说,我找你,你是他大佬,老子昨晚不是交代过了吗不要给我搞事情,这一大清早就给我整着一出,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加点餐,或者说你在这个小仓太舒服要不要我把你转个其他的仓让你规矩规矩?”
潮州佬刚刚睡醒,别说上厕所了,衣服都没有穿齐,根本不知道情况,被老赵训的一头雾水,只是站在厕所门口瞪大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眼镜佬。
“赵sir真不是.....”
老赵根本就不听眼镜佬解释,继续骂着,过了很久,大概是骂累了,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厕所静谧得只剩下他喘息的声音。
缓了口气,老赵用脚踢了踢地上死狗一样的“新号”,新号立马一哆嗦,还没等老赵开口不停的摇头,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老赵又把头扭向了李梁博:“这咩情况?”
“赵sir,就是这个犯人应该是这几天休息不好,上大号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眼镜哥跟潮哥叫我们把他扶起来,眼镜哥说的没错我们是在互帮互助!”
此言一出,李梁博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眼镜佬攥紧的拳头悄悄的松了下来。
老赵一听明显还是不信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梁博:
“你别骗我了,眼镜这烂货还知道互帮互助?他不带头踩两脚都是黄大仙显灵要烧高香了!”
言语间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不骗您,我干吗骗您?不信你问其他人?”李梁博说话一字一顿,态度显得极其的诚恳。
“哦?那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也没管李梁博同意不同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李梁博带出了厕所。
刚到走道上,老赵就一脸坏笑地问道:“昨晚给你过手续没有?”
“没有,赵sir。”李梁博讪笑着。
“没有?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刚来里面还有点不习惯,困的!”
见李梁博坚持,老赵也没再多问什么,只不过叹了口气拍着李梁博的肩膀说:
“你这怂货,别我帮你出头,你吃了亏还不敢开腔,这些烂人是什么货色我心里还不清楚?不过你也算醒目,有事忍着,我值班了你给我说,这监狱里还是我们狱警说的算的地方,谁欺负你我弄死他。”
说完,老赵摆了摆手示意,李梁博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都安生点,手别太贱,别搞事情!洗漱快一点马上出门放风了。”走进厕所,老赵在门口说了一声就插着手,离开了。
老赵走了以后,很长时间都人没有说话,甚至洗漱上厕所都没有人继续了,潮州佬倒是不慌不忙的在小弟的服侍下慢慢洗漱,刷牙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李梁博招了招手:“李梁博是吧?”
“是的潮爷!”
混在人群里的李梁博楞了楞才答应道,在赤柱里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名字,有那么的一丝做人的感觉了,但又虚假的让他有些不习惯。
“我那叫你博仔没问题吧?”
“这是我的荣幸潮爷!”
“你还没洗漱的吧?来过来一起!”
李梁博的心里甚至有了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刚才老赵问你什么,没有乱说吧?”
“没有!”
刚好潮州佬洗漱完了,用毛巾擦了擦手,丢给身后的小弟,然后拍了拍李梁博的肩说:
“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潮州佬满意的笑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如果李梁博不是穿越者,而是一个底层混着的飞仔,一个名叫“感动”的词绝对会在心里生出来,毕竟这是里面犯人跟他的第一次身体接触,(当然殴打不算),只不过这个词在现在李梁博的字典里已经没有了,赤柱监狱里也不需要“感动”。
.......
跟随着其他的犯人,一路上李梁博总算看清了监狱里的格局,这是一个田字形建筑,两堵长墙把赤柱监狱分成了四部分,两边是两条过道,一、二大仓一边,三、四大仓一边,每个大仓又分为四个小仓,四面是高大的监墙围着整个赤柱监狱,每个小仓也被用铁网墙隔开。
所谓的放风空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球场的边上的平房上写着浴室两个字吗,所有大仓的中间倒是有一座办公楼,楼下有一个硕大的草坪,大到可以用来踢波,不过很显然哪里应该是不会对犯人开放的。
所谓放风,对于最底层的犯人还真就是放出来吹风而已,没有娱乐活动,也没有休息,只能围着操场不停的散步转圈,李梁博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那些真正自由活动的人。
他们有的在一个没有篮板的球框下疯抢一个早就已经变形了的篮球。
有的,躺在地上似乎还没有睡醒正在补眠。
有的,拿着球杆对着折叠桌玩简易版象棋的的简易台球。
还有的三三两两围坐在地上抽烟打屁。
最最离谱的是从犯责房里放出来的阿天,也不知道是哪里搞来的二胡,潮州佬等人都围在边上,带着个自制的纸折墨镜,坐在球场的中央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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