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明和花荣各自想着心事,黄信随即出言附和道,想这些强人初次相见,能够这般给自己三人面子已经是颇为难能可贵了,若是话不投机,直惹恼了他们,把事情弄糟反而不好。
便见他只是在背后扯了扯秦明衣摆。
秦明虽是暴躁,却非蠢人,此时得了黄信提醒,也只好点了点头,晁盖等人见状大笑,只见气氛一下又热切起来,公孙胜和刘唐只顾忙前忙后帮着晁盖招呼客人。
这时花荣一个人落在后面,只见他打量着前面诸色人等,心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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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上司官秦明火爆脾气,他早有耳闻,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此人性烈如火,倒是个直人,只是一味愚忠于那慕容彦达,开口知州相公,闭口慕容相公,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一人身上,只可惜这慕容彦达不是正人,这位秦将军未来怕是有些玄乎。
都监黄信倒是个明白人,看他言语里对慕容也不是那般尊重,此人为人虽有些圆通,但他带着五百兵马就敢来救他的恩官,倒是义气深重,值得结交。
此地东道晁盖也算人物不俗,举止有方,可惜手下无人,那道人和赤发汉子倒也算是人杰了,只可惜和援军梁山上的人比起来,明显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想了半天,最让他看不透的人,却是那位断天机陈涛。
此人明明可以稳胜自己这青州两拨兵马,却是处处容情,先擒了秦明,却答应放他下山,杨志要取黄信性命易如反掌,却得了他的吩咐,阵前放水。
就是与自己对阵的唐斌,这人箭法虽不如自己,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尤其这人武艺远远在自己之上,厮杀时也是多有留情。
他有些难以明白的是,陈涛只顾这么做却是为何?
看他手下豪杰众多,难道是想招揽自己三人?
可他明明又答应要放秦明下山!
既然没有所图,却又处处留情,此事真是透着怪异,实在叫人想不通。
陈涛在前面走着,忽然觉得脖子上痒痒的,察觉到一丝异常,他回头一望,发现花荣正打量自己,陈涛一笑,跟众人知会了一声,便含笑站在台阶上等着花荣。
花荣见状,也不作伪,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而来,两人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听陈涛笑道:
“我闻贤弟人中豪杰,义气深重,却是有一点我要怪你!”
花荣闻言一愣,忙道:“兄长请说,花荣洗耳恭听!”
陈涛笑呵呵的拍着他手道:“愚兄曾听人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前半句说得深刻,后半句却是谬论,只望贤弟日后莫要为此言所误!”
花荣闻言摸不着头脑,道:“小弟一时糊涂,还请兄长明言!”
陈涛一笑,道:“凡事过犹不及,若为义气而牺牲亲情,实非真义,反误了亲情!”
花荣还是听得云山雾罩,只是暗想自己对亲眷也没有甚么不好的地方啊!
为甚他只顾这般相劝?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但此人身份不凡,却也不像无的放矢之人,花荣是个胸有城府的人,自觉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倒也不再相问,只是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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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教诲,花荣谨记在心!”
陈涛见他这个样子,只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只是拉着他去喝酒,到了酒桌之上,秦明、黄信、花荣三人各怀心事,只是勉强应付,好在这顿酒也没有喝出什么意外来,陈涛和晁盖都没有说出甚么叫人难堪之言来,慢慢这三人也把心思放下,与这些豪杰们推杯过盏起来,这三拨人直闹到午夜三更方散,好算是宾主尽欢。
第二日一早,众人起来洗漱过后,用过了饭,秦明就要告辞,晁盖还要挽留,秦明只是要走,晁盖无奈,道:
“秦将军昨日失陷的人马、衣甲、兵器,小弟便一起归还将军,免得将军回去不好交代!”
秦明大喜,道:“多蒙厚意,此恩待日后再报!”
晁盖苦笑一声,道:“这些人马若不是陈头领过来,哪里请得动他们到我小寨做客?此时方有小寨擅作主张之事,还望陈头领勿笑!”
陈涛摆了摆手,道:“我等乃是做客的,皆听东道言语!’
秦明、黄信、花荣三人又谢过众人,再三拜别之后,便带着那四百俘虏兵出去和外面大队人马会合了,便往青州城池赶去,一路上三人聊着昨日奇遇,都是感慨不已,哪知这一唏嘘,众人已赶了数十里路。
忽见前面大路上,三五十个强人正拦着一列商队打劫,只见当先一个汉子骑在一匹高头卷毛大白马上,望着眼前的肥羊,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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