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和花荣见说都是诧异的望向黄信,却见那黄信叹了口气,道:
“两位不知,那北京大名府留守梁中书今年送往东京,给他丈人蔡京祝寿的生辰纲走到济州时丢了,那押运的虞候拿着济州知州的公文来找慕容知州,所以这才有了将军出征一事!”
那秦明一听,那张虎脸瞬间涨的通红,怒喝道:
“我堂堂朝廷的兵马总管,却莫名其妙替他贪官丑事卖命!若不是陈义士深明大义,我秦明就是战死了,到头来怕不要沦为军中笑柄!?”
“劫得好!这贼厮一年便送十万贯赃钱孝敬他岳丈,自己还不知留了多少!真是为官一任,祸害一方!”
花荣冷着脸道,只见他顿了顿,又接着骂道:
“有蔡京、梁中书作样,便有人学样!想我那寨子,往日里政通人和,不久前偏偏来了个穷酸饿醋的刘高做正知寨,自从此人到任,只把乡间些少上户诈骗,朝廷法度,无所不坏!我看不惯这厮残害良民,贪图贿赂,每每被这厮殴气,直恨不得杀了这滥污禽兽!”
秦明闻言怒道:
“这刘高区区一个知寨,胆敢如此无礼!?待我禀明慕容相公,便替花贤弟和出了这口恶气!”
想那青州军官无数,只有花荣随着爱徒前来救援自己,秦明嘴上不说,却在心中感激。
这时听说花荣在寨子里受气,想那刘高在他眼里算得了甚么,他便打定主意要替花荣出头。
花荣见说苦笑一声,心道这厮还不是走你那慕容相公的门路来的,只是深感秦明情谊,朝他拱手道:
“多感统制相公厚意,此事却没那么简单,若是叫将军恶了慕容知州,反为不美,上官心意。我花荣心领了!”
秦明闻言一愣,随即叫道:“花贤弟,你莫不是信不过我秦明?这小小一个知寨,我还奈何不了他?你且等着,明日我与你一起去慕容相公座前分辨!”
黄信是个老成人,也看出此事周细,忙上前打圆场道:
“花贤弟是怕我等兵败一事还没个交待,再徒然惹出其他事来,还不是怕慕容知州怪恩官?此事不急,花荣兄弟便在清风寨里。离州城却又不远,日后但有难事只管来找我和总管相公便是!”
秦明闻言这才作罢,只是劝花荣道:
“贤弟,便如黄都监说的,你若受了气,只管到城里来寻我,我定与你出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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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一笑,朝秦明和黄信拜了一拜,道:
“我等只顾说着自家的事。却把陈涛兄长和晁寨主慢待了!”
秦明闻言忙道:
“秦明败军之将,幸蒙各位不弃,放我回去。这二龙山一事,我自会禀明慕容相公。日后我青州军马也不会再来找英雄麻烦,就是晁天王想招安时,小将也能说得上话!只是陈义士身在济州,秦明却有些鞭长莫及!”
陈涛见说和晁盖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却听晁盖上前道:
“蒙秦将军好意,我身在绿林快活。却受不得那贪官污吏的气!秦将军也放心,小弟只在此处落草,权且小打小闹,除暴安良,绝不会骚扰州县,直叫秦将军难堪!”
公孙胜和刘唐见晁盖发话,都是异口同声,只言不愿招安。
秦明见说叹了口气,又望向梁山上一拨人,却见陈涛一直笑而不言,又见杨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神色,旋即闭了双眼,眼角含泪。
林冲上前拍了拍杨志肩膀,出言道:
“想我林冲安安分分尽忠职守,还叫狗贼害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归,现在又主动送上去,再叫这厮们摆弄一次?”
鲁智深见说附和道“兄弟说得对!招安招安,无故去受那些腌膜气?洒家只在水泊里安生,跟着哥哥每日里替百姓们除害,却不畅快!”
眼见秦明神色尴尬,这时陈涛开言道:
“多谢秦将军美意,只是我等聚啸山林,虽各有各的原因,只是死也不愿再叫奸臣摆布!秦将军的心意小可愧领了,便趁着今夜有缘一聚,不若借天王宝地一醉方休如何?”
晁盖也觉得气氛闹得有些僵持,正好陈涛岔开话题,他这时也道:
“正该如此,今日小寨有幸聚齐这么多豪杰,此时便放开身份立场,但求一醉!”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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