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跟着出去,夏尊宝便继续逗贾蓉说话:“好兄弟,听说西府那边不仅奶奶姑娘们不错,就连那些丫头们也个个出挑,有这回事?”
“都是些无趣的,成天围着宝兄弟打转的蠢物罢了”,贾蓉不愿多说。
不一会儿屋外有人喊道:“老爷来了!”
贾蓉肃然起身,退两步在墙边儿低头站好。
门帘挑动,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男子不到四十,蓄有短须,头戴深色锦缎唐巾,巾上镶玉,身穿银白绸衫,背着一只手,眼神微眯。
后面跟着个半大小子,小厮打扮,躬身垂手默不作声。
贾蓉见到白衫男子进来,如同见了鬼魅,身板不自觉弯下,低眉顺眼的唤了声“老爷”。
夏尊宝半躺在榻上没动,心知来人必是宁国府当家人贾珍。
“可是夏家公子?”贾珍挤出笑,两步来到塌边问。
夏尊宝这才翻身起来,示意自己腿脚不便,跟着笑道:“定是珍老爷,小侄有礼!”
贾珍上前虚扶,端详片刻后抚须道:“世兄一表人才,都怪我们,往日走动得少了。”
全是面子话,夏尊宝也不在意,敷衍笑笑了事。
可没想到,这边刚客套完,贾珍背过身去骤然翻脸,命小厮将贾蓉按在墙上,他自己上前,干脆利落的甩出两个大嘴巴子,扇得贾蓉眼冒金星,鼻血长流。
贾蓉一动不敢动,任凭血迹沾染衣裳。
夏尊宝看得心惊,拖着伤腿勉强站起身来,劝道:“珍老爷何故如此?蓉兄弟平素最为乖巧,小错不敢说,大错肯定没有的。人常说知子莫若父,但凡什么事,珍老爷悉心调教调教就好了。”
“你且问他,他今儿做的什么事?”贾珍仍旧满脸怒容。
贾蓉不敢分辨半句,只盼他爹的怒火早点发泄完才好。
看着这个好兄弟,夏尊宝也是服气,心想往后还有不少事指望他,今日兄弟落难,少不得搭把手。
单脚跳到贾珍面前,夏尊宝正色道:“今儿蓉兄弟一直和我在一处,陪我读书写字,也不见有什么差错,珍老爷想管教自己儿子,我本不该多嘴,但是当着我的面,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话就有意思了。
贾珍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又浮现出笑容,心想夏家小子并非传言中的草包,少不得就坡下驴道:“世兄哪里话,你可别多心!他不好好陪你读书,这才伤了你的腿,不给点教训,我如何向老总管交代?”
夏尊宝满口应承,直言和贾蓉莫逆之交,情同手足,断不会借此节外生枝,让贾家父子只管放一百个心。
贾珍这才让人放开贾蓉,一时又调拨两个伶俐丫头过来服侍,并且送上纹银500两,只当给夏尊宝压惊。
忙活完这些,贾珍作别离去。临别之际交代夏尊宝,放心在宁国府养伤,等方便时候,还要专程登门向夏总管赔罪。
贾蓉见他爹的身影消失在明堂外,一下子大口喘息,小模样不知有多狼狈。
正好两个服侍丫头进来,贾蓉轻车熟路的抢过她们腰间的汗巾子,捂住口鼻处的血迹道:“大哥,你这份仗义,让我喊一百声大哥也心甘情愿。今儿要没你在,我怕是不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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