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韩旷远去的身影,赵靖忠似笑非笑地小声回道:“多谢大人提醒。”
回过头,赵靖忠上下打量卢剑星三兄弟,好一会儿才说道:“以后啊,做人还是本分点,你们那点小聪明瞒得了谁?”
“行了,你们这次任务还是有功的,我会替你们请个大功的,回去好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赵靖忠带着自己的人马匆匆离去,颇有股急迫的感觉。
而本分人卢剑星还沉浸在赵靖忠的大饼里,幻想着升任百户的美妙场景,浑然没察觉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的低沉的异样。
深夜,东厂深处,把玩着新得到的‘东厂提督·赵’的腰牌的赵靖忠,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还想着白日里韩旷对自己明为提点实为敲打的话。
坐上东厂提督的位子,赵靖忠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地大叫,忽然发现自己群狼环伺,处境危险,那还高兴得起来。
这三个锦衣卫很可能没有杀掉魏忠贤,被其骗过。先不说自己与韩旷一系密谋搬倒魏忠贤,单是自己坐上这个提督的位置,在魏忠贤心中就必除自己而后快。一想到,魏忠贤还在暗处悄然盯着自己,赵靖忠后背就一阵发凉。
同时,自己明面上身为天子近臣,宦官势力的首脑,但得不到皇帝的十分信任,且韩旷一系的东林党死灰复燃,为权力视自己为眼中钉。
再者,自己是假传圣旨,一旦卢剑星三人走漏消息,皇帝就是第一个杀自己的人。
一想到这,赵靖忠就头皮发麻。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掉这三个锦衣卫。另外,自己或许可以跟北边那群人接触一下。
七里坊街,白鹭医馆。
张郎中耐心地为靳一川诊脉,而靳一川却心神不守,不时瞥向郎中的女儿,脸蛋干净,眼神澄清,偶有对视,女孩虽羞涩却并未胆怯地避开。
长于市井的她却又被父亲教育得很好,在她身上,既有市井小民的大胆也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如此矛盾的气质一下子就捉住了靳一川的心。
只是,自己不过是小小的锦衣卫,又有恶疾缠身,委实不是对方的良配。
院门口,女孩叫住离去的靳一川,塞给他一个香囊,并告诉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张嫣。”
“谢谢你的香囊。我叫靳一川。”
“我知道你。这香囊要贴身带好,能治你的咳嗽。对了,这事你可不能告诉我爹,不然他又要说我的偏方。”
“谢谢姑娘。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路上,看着吃吃傻笑的三弟,沈炼不由得打趣道:“该醒醒啦。喜欢人家就找媒人上门提亲。这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有点意思,你可得抓紧啊!”
靳一川不好意思地回道:“二哥,你这说得哪到哪啊,我没这个意思。再说了,我这个身体哪配得上她啊!”
“这倒也是,你这个身体也就三分钟的事儿,刚提上枪就得败下阵来,确实挺对不起人家姑娘的。”沈炼打趣道,
顿时,靳一川浮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作势要跳上沈炼的脖子,却被沈炼灵巧地躲开。沈炼跑到前边继续挑逗靳一川,惹得靳一川哇哇大叫。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消失在街头巷尾。
金乌西垂,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钟,周云牵着两匹马带着魏婷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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