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周云,干了三件事:在隔壁街买了栋二进院的房子,把魏婷放里边;去夜澜轩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看自家草原长青草没,顺带检查一下土质、水质;最后,回到锦衣卫向刘百户禀告了此行的经过,除却隐瞒与魏忠贤的交易,该说的都说了,包括魏忠贤假死之事。
魏忠贤还不能死,或者说,魏忠贤暂时还不能死。他一死,其余阉党余孽兔死狐悲,狗急跳墙,疯狂反扑,搅得朝堂不安、朝廷不稳,一切就乱了,而混乱就意味着风险变大了,周云也就拿不准剧情了。
晴天红日。张英召集手下在衙门开会,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对着众人说道:“弟兄们,哥哥我给大家争取到一个好活——按我手上的名册捉拿阉党,简直就是白送功劳。”
“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你们三个跟我去严府捉拿严大人。”
卢剑星三人不敢推辞,只得应下。
路上,沈炼悄声对卢剑星说道:“大哥,严大人我还是有所了解的,虽是金刀门门人,养了一群门客,但他跟阉党并不亲近,根本就不是阉党的人。而且,张英一直看我们三兄弟不爽,恨不得把咱们打进大狱,今儿个破天荒地带着咱们出任务,我怀疑其中有诈,一会儿,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切莫冲动。”
卢剑星了然的点点头,却并未将沈炼的话放在心上。
严府,门外,锦衣卫摆明车马,大阵仗似的将严府团团围住,而严府大门紧闭,在里面当起了缩头乌龟。
骑着高头大马的擦擦脸上的汗水,余光瞥见街尾角落突然出现的一顶轿子,顿时一个激灵,不能再拖下去了。
“卢剑星,你不是一直想升百户吗?这官升一级的好事摆在你的面前你不去?不会是怕了他金刀严府的名头啊?”张英刺激道。
卢剑星喃喃嘴,在沈炼的拉扯下还是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见卢剑星不为所动,张英冷笑一声,恶毒地说道:“既然你是个没种的蔫货,平日里就收起你那清高的恶心模样。”
此话一出,卢剑星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了。张英这是在掘自己的根啊,自家兄弟三人敢打敢拼,其他人虽不喜,但心中还是佩服,自家兄弟在锦衣卫还是有一席之地,倘若今日不站出来,衙门里以后再无自己的位置,便是升任了百户,手底下也没多少人。
也罢,就当是升官前的一劫吧。卢剑星自信还是能应付得了。
“回大人,小的这就去。”
卢剑星提刀朝着大门走去,见状,沈炼也无奈跟上。
敲了门,等了片刻。一俊秀公子拉开一道缝,冷冷地看着卢剑星三人。
“锦衣卫办事,只是请严大人去问个话,还请不要自误。”说着,卢剑星将文书递给明显是严府少爷的公子哥。
严峻斌接过文书看了看,说了句等着又关上门。没一会儿,严峻斌打开门放卢剑星等人进来。
卢剑星等人走到庭院中央,便见到从大堂走出的都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严大人。
“父亲,你可不能跟他们走,他们诬陷你是阉党。”
“我们绑了这群锦衣卫冲出去。”
说着,严峻斌指挥门客将卢剑星几人团团围住,几十把刀剑对着卢剑星七八个人。
“严大人,我想信你的清白,跟我们回衙门说清楚就好了。”卢剑星紧紧地盯着严佩韦。躲在人群中的沈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滔滔不绝地劝说严佩韦的严峻斌。
这人长得也不帅啊,是因为对方是高官之子,而自己不过是小小的锦衣卫,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所以,周妙彤才会倾心对方而婉拒自己?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周妙彤的看法都是错的,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不不,沈炼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
“住口!你这是造反?”
严大人想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家儿子,想不通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没头脑的傻儿子,难道是自己的帽子有点绿。
就算你能绑了这几个锦衣卫,那门外的锦衣卫你能对付得了,真以为那些百户会在意手底下人的性命而会投鼠忌器?简直搞笑。
正待严佩韦欲制止逐渐滑落到不利局面的时候,一根冷箭飞来,直插进严佩韦胸口,顿时,严佩韦倒地不醒,断了气。
怒火中烧的严峻斌下令门客砍死卢剑星等人。
卢剑星等人也是一头雾水,有口难辨,只得硬着头皮先对付这群门客。忽地,一阵阵厉啸声传来,卢剑星回头,只见乌云盖顶般的箭雨席卷而来。
卢剑星头皮发麻,抓起一个门客顶在自己前面,躲避疾驰而来的箭雨。电光火石之间,卢剑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卷入到一场惊涛骇浪之中。
正这时,一名刀客脱颖而出,将因肺疾发作而躲避不及的靳一川一把扯到屋檐下,救了他一命。
“是你!”
等看清对方的脸,靳一川露出惊讶地表情。
箭雨持续了三波,锦衣卫这边除了卢剑星三兄弟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被自己人给杀死的。而严府这边,只剩下严峻斌和四五个刀客还活着。
看着满地的尸体,严峻斌悲从中来,忍不住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都是你们害的,若不是你们,我严府绝不会遭此劫难。”
说着,严峻斌提着刀从背后偷袭还举着门客尸体的卢剑星,这一幕恰好被站起来的沈炼看见,来不见多想,沈炼疾走数步,一个飞跃,将严峻斌持刀的右手斩下。
痛失右手臂,严峻斌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几个活下来的门客倒是尽忠,纷纷再次挥刀砍向沈炼二人。
人还未走到沈炼二人近前,只见空气中闪过几道刀光,残活下来的门口纷纷倒地,丢了性命。回过神来的卢剑星和沈炼惊讶地看着对方。
“周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云并没有回答,只是提着刀缓缓走在严峻斌面前,蹲下与其对视,轻声说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生在一个错误的时代,所以,你的命运就注定会这般痛苦。”
“我就大发慈悲,做一次好心人,免得你去了大狱受苦。”
说罢,刀一横,一拉,飙出一股血柱,严峻斌瞪大了眼珠子,随即嗝屁。
结果了严峻斌,周云抖抖衣服,正色地看着卢剑星三兄弟,缓缓说道:“你们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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