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躺在床上的李巴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李家庄的事情。
他被关在了一间的石屋里面,屋里面空空荡荡,燃着一盏油灯,石屋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木门。
门外有两个守卫,就蹲在门槛前打盹,守卫的呼噜声如雷震天。
这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李巴山并未逃。
之前行军时,他有数次逃跑的机会,可他都忍了下来。
按照何英的脾气,早就该在见面时将他斩了,可何英竟将他留了下来。
这让李巴山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现在最渴望的不是活着回去,而是能够加入到针对南狼的战事中去,以报家仇。
只要能够让他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他李巴山哪怕是死在黑森林中,也在所不惜。
杂乱的思维,让李巴山昏昏沉沉,竟在纷纷扰扰中轻轻的睡去。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踏实,犹如未睡。
“将军!”
正在李巴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未睡之时,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这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吱呀!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何英带着飞雀走进了屋内。
“罪人李巴山,拜见何将军!……”
李巴山的视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他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拱手一抱,急切的说着。就在他想要将恳求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可他却发现,自己竟难以开口,一时哑言。
何英颔首一笑,一步停在了门前,他看着李巴山威严的说道:“李巴山,本将知你是孝子,报仇心切,但军法如此我也不得不抓你!但我惜你一身才华,有心收你入我帐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话让李巴山一震,当即心头大喜,不由偷偷的瞥了眼一旁的飞雀,赶忙激动的说道:“只要将军能让李巴山报仇,就算是为将军做牛当马也在所不惜!”
他心里面也渐渐宽慰,想必飞雀在何英面前替我求了情吧!
“好!本将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你的罪名已立,确是不能官复原职,只能以罪人之身,入营中为兵,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何英哈哈一笑,语气柔和了许多,转身从飞雀手中接过了一个包裹,一柄环首大刀仍在了李巴山的面前。
李巴山心思简单,倒是没有想过能够官复原职,还做这前锋军的副将,当即心头一热,一把抓起了包裹和大刀,再一次拜谢:“多谢将军成全!”
“嗯!你能如此我很高兴!飞雀留下安排一下李巴山的去处!”
何英目中露出了满意的神光,他点头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哗啦!
李巴山待何英走后这才起身,赶忙打开了包裹,将里面的皮甲套在了衣服外面,又将环首大刀插在了腰带上,横在了后腰之上:“多谢!”
“大哥不怪我了?”
飞雀见此微微一笑,赶忙抱手还礼,期待的看着李巴山问道。
李巴山长长一叹,他摇了摇头:“我能重新加入征讨南狼的大军,为李家庄的老少爷们出一口恶气,已经值了!又怎敢怪你!”
他这话倒是生疏了许多,显然之前飞雀出卖他的事情,已经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隔膜,饶是此刻两人同为何英帐下,却已经是河两边的人了。
飞雀闻声目中一震,他轻轻一叹,也没有啰嗦解释,而是挺直了身板,带头走出了房间:“且跟我去营地吧!……待会儿大军就要夜袭南狼土寨,希望你多加小心!”
跟着飞雀刚刚跨过门槛的李巴山一震,眼中泛起了一抹雀跃,心里面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却是没有注意到飞雀最后之言中蕴含的关心。
走出石屋,李巴山被带到了山村外的一处林地间,被安排在了一队已经整装待发的队伍之中。
李巴山的到来,让队伍中的士兵眼前一亮,心中尽是好奇,可军阵以成,倒是无人说话,只是不断有人对着李巴山颔首。
漆黑的林间一片模糊,李巴山看着身前熟悉的轮廓,不断回应着,在进入队伍前,被人塞了一个糠面的饼。
饼上有一个圆孔,正好能够套在脖子上。
李巴山熟练的将饼戴在了脖子上,张口咬下了一块硬如胶土般的饼,在队伍的中央位置站定。
林地中传出了细微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更是一阵阵响亮的跑步声。
等候了约摸盏茶功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长长的队列开始缓慢行进。
这时的天还是漆黑一片,凌晨的露水颇重,军队走了没多久,将兵的衣衫已经被林间的露珠打湿。
李巴山紧跟在队伍中,不断的吃着戴在脖颈上的饼,这时的饼因为露水的渗入,已经没有那般的硬,然吃在嘴里面仍旧如同嚼蜡。
虽然这滋味很难受,但他必须吃。
因为他知道,夜袭敌营大多是在凌晨时分,敌人睡意正浓之时。这时也是最容易饥饿的时候,尤其是突袭的大军,一般都要在路上吃上一口行军粮,以补充体力,等待夜袭之时,借着这一股力气一口气杀到天亮。
大军在咀嚼声中一路前进,借着凌晨林间的虫鸣声,翻过了一个山头,终于在天色昏灰之时,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这时,军伍中士兵脖颈上带着的糠面饼已经尽数吃光。
行进的队伍接连达到,在各营统领的带领下,蹲在了茂密的丛林中。
透过前方的枝叶之间的缝隙,李巴山看到了一个建在山中小路中央的一个木寨,寨门仅有三米高,上面燃着点点火光,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可见靠在寨门上沉沉入睡,甚至是鼾声若雷的南狼守卫。
因为靠的比较远,李巴山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倒是看不清上面守卫的打扮和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李巴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从他身侧忽然有一队人疾步窜出,只见飞雀带着二十几个人朝着木寨靠了过去。
他们轻松的达到了木寨的下方,并通过叠人墙的方式攀上了木寨。
令人惊奇的是,墙上的南狼守卫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在沉眠中被前锋军的突袭小队尽数杀死。
吱呀!
不多时,寨子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透过洞开的寨门,李巴山隐约可见,内中一间间竹楼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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