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很大,风也很急,温度不高。
天气预报说最高温度也就32摄氏度。
福丽饭馆的突击检查结果出来了。
处罚结果是责令饭馆停业整顿7天,并处罚款三万块钱。
这个结果张福友和徐丽最终都认可,因为执法人员确实在店里查出不少问题。
比如酸菜当中亚硝酸盐含量超标,食用油重复使用滋生有害物质,厨余处理不当引起环境污染,消防通道占用等等问题。
以前福丽饭馆没有多少人关注,巡查人员来店里基本都是例行检查走过场,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放过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福丽饭馆生意火爆,有很多人盯着,再加上有人举报,这些小问题就被摆到台面上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饭馆出了问题,应该处罚,应该停业整顿。
虽然张福友明显晓得是被人整了,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想不认也不行。
打铁还需自身硬。
张福友和徐丽吃了一个闷亏,于情于法于理又站不住脚,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徐元枫知道这个结果,也是稍稍松口气,至少结局没有想像中那般不堪,停业整顿问题不大。
经过这件事也可以给徐丽和张福友敲响一个警钟,做人做事还是脚踏实地为好,是非福祸难辨,谁能说这是一件坏事呢。
下午四点多钟,徐元枫把正在床上睡午觉的张辉斌拉起来。
“幺舅你干嘛呀!”
“起来一路出去割草。”
“这阵外头楞个热,我才不去。”
“我都去得你啷个就去不得?”
“你是大人我是小娃儿。”
“都长成牛楞个大了还是小娃儿?快起来哟,愿赌服输,莫给我说你输不起哈。”
“哪个输不起?走就走,谁怕谁?”
“那好,出门跟上。”
徐元枫搞来一个大水壶,背了一个空背篼,手里提着镰刀,走在前面。
张辉斌穿好一身旧衣服,出门瞧瞧徐元枫,去挑了一个更大的新竹篾背篼,提着镰刀有样学样。
“耶,背这么大个背篼,你是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哟。”
“哼,不得怕你。”
“小斌,敢不敢再来赌一把?”
“怎么赌?赌注是啥子?”
“我们比哪个割的草多,赌注就是哪个输了就煮今天的晚饭。”
“煮饭?我都没煮过饭?”张辉斌有些为难。
“你爸你妈是开饭馆的,你说你不会煮饭,觉得扫皮不?”
“哦,楞个说,那假如你爸你妈是杀人犯,你也要去杀个人才配当他们儿子咯?”
徐元枫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
“哎呀,就说敢不敢赌嘛?”
“赌就赌,大不了输了我现学煮饭。”
“预备!开始!整起!”
于是张辉斌和徐元枫都甩开膀子割草。
张辉斌这孩子一出生就在城里,没吃过苦,哪怕那几年饭馆经营不善,也没有短缺孩子的需求。
第一次割草,张辉斌新鲜感十足,再加上和徐元枫有赌约,手里动作快得很,像是在赶工期似的。
“嚯,跟我较上劲了。”
徐元枫按照平常的节奏割草,速度要比张辉斌慢很多。
不过仅仅看割草动作,张辉斌就属于靠着一股劲蛮干。
“以前没割过草吧?”
“没割过,这很难吗?”
“难倒是不难,等下你别哭就行。”
果然,没过多久张辉斌的手指就被草齿割伤。
“哎哟,流血了。”
张辉斌把伤口放到嘴里吸吮。
“割草也是要讲求方式方法的,有些草长得柔,割起来很容易。有些草呢边缘很锋利,把握方式不对就容易割到手。”
徐元枫给他演示一遍不伤手的割草方式。
“看看,左手从下往上压,这样就碰不到叶齿,不会受伤,并且能漏出草根,让草根弯曲受力,这样从底根来一镰刀,省时又省力。”
徐元枫给小侄儿亲自演示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那你来试试。”
张辉斌依样画葫芦,尝试几次以后,还真就觉得省时省力了。
“幺舅,你怎么知道这样割草要省时省力些?”
“这就是农民的智慧噻,在我小时候,你外婆教我的。”
“你小时候还要割草啊。”
“是啊,那时候要割草喂牛,还要打猪草喂猪。”
“那你哪还有时间学习?”
“忙完了农活以后,就专心学习噻,那时候学习时间就是自己挤出来的。不像你们这代人,压力主要来自学习,几乎所有学习之外的压力都被家长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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