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七厘散毕竟是散剂,不是拿个砂锅熬一下就能成的药方。
散剂需要将药材研磨、过筛、混匀、称量等等一系列的操作。
在步骤上,肯定比汤剂来的麻烦许多,所以需要花不少时间。
“钟先生放心,张某会尽快取来。”
接过黄纸,张志平快步离开营帐。
……
不多时,营帐外再次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钟尧以为是张郎中回来了,刚走到营帐门口,便听见外面士兵扯着嗓子的大声呼喊。
“把路清一清啊,清一清!”
“伤员往这边抬,大家给伤员让路啊!让路!”
卧槽,又有伤员!?
前线的战斗这么激烈吗?
可这里的伤员还没有治完,连床位都不够……
钟尧在现实里只是个中医科的主治医师,平时只上门诊,急诊都轮不到他,
现在突然当起了古代的“军医”,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在眼前急速的逝去,
紧张和忐忑的情绪在他的内心里激荡。
相比之下,萧正清就显得坦然许多。
“这是王营头的部队。”
见到士兵们抬着担架一个个的进来,钟尧和萧正清识趣的让开了道路。
担架上的伤员大多都留着血,还有一部分则是骨折的模样。
说实话,如果遇到的是重伤,断手断脚或者被蛮兽刨开了胸腹,这种在战场上基本是没救的,
即使把人抬回来,十有八九也会在半路中去世。
所以真正被抬回来的伤员,大多都伤的不重,
这些伤员都是希望能够尽快医治好,接着去投入战斗的,
而现在出现的问题就是,这些轻伤患者的出血止不住,伤势无法好转,前线兵力越打越少,后备军又补不上来,战事自然告急。
“前线战事如何了,怎么又有这么多的伤员?”
见到王营头气喘吁吁的来到营帐,萧正清忍不住上前问道。
除了萧正清,这个问题钟尧和柳营头也想知道,
于是两人都凑了过来,盯着眼前这名满身大汗的王营头。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王营头憋了几秒后,大叹一声,“哎……大家还是快些收拾家当吧,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已经在忙着跑路了。”
“怎么回事!?城主可下令弃守了?你们想当逃兵?”
柳营头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发怒,质问对方。
“你先别急,我只是好心……”
王营头也是无可奈何,“在蛮兽第一波冲击的时候,很多弟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还有一小部分直接折了性命,柳营头,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废话,老子就在前线,能不知道这些嘛!”柳营头回道。
“而现在蛮兽发动了第二次冲击,之前轻伤的弟兄都上不了战场,军中的即战力不够,后勤都快顶上去作战了……”
“你以为我想逃吗?这里是宁阳,是我的家,我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
我能逃,我那六十多岁,腿脚不利索的老娘能往哪逃?我的家能往哪逃?”
王营头像是在干吼,可又不敢惊到营帐里伤兵,
一番话讲完,全身都似是没了力气,竟一屁股蹲坐在营帐的角落里,
“以现在的守军战力,最多只能撑上三个日夜,这还得建立在弟兄们玩命死守的情况下。”
“大街上但凡是闻了风声的大户人家,都在收拾家当准备跑路!”
“他们有钱人能跑,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往哪跑?”
“三天一过,蛮兽入城,我们的宁阳城就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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