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陆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宪生眼中闪过精芒,他继续说道:“而且下官已经探查完,那群劫走囚犯的倭寇首领,近期会前往晋安县抢掠一番。”
“这群倭寇这么猖狂?”马万钧忍不住插嘴道。
陆绎给了马万钧一个眼神,马万钧这才缩了缩头,继续垂着头喝酒。
张宪生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眼珠子一转,再次叹道:“陆大人此时来的正好,下官有一件事想要央求陆大人。”
“张大人你的意思是?”陆绎举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想让本官带着锦衣卫去守护一下晋安县?”
“下官正有此意。”张宪生面色一喜,随后又意识到他的表情实在太过于露骨,于是干咳了两声,解释道:“陆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是有苦说不出,整个泉州府这么大,但人手严重不符,所以才造就倭寇如此猖狂,更别说那些倭寇……”
“这些我都懂。”陆绎似笑非笑的看了张宪生一眼,“只不过千日防贼可不行,为何我们不主动出击?”
一旁的通判李闯听见陆绎这十分外行的话,顿时有些气恼,忍不住出言讥讽道:“陆大人有所不知,这里可是沿海地区,那些倭寇全是在海漂泊的凶徒,如何主动出击?靠大人的骑兵吗?”
“放肆,你怎么和我们大人说话的?”马万钧怒目一瞪,直接就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砸碎在了地。
李闯和张宪生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眼前的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啊。
从太祖高皇帝开始,就没有几个文官敢对锦衣卫不客气的……
于是李闯脑袋一缩,直接当起了缩头乌龟,而后者张宪生则连忙陪笑道:“这通判不识好歹,陆大人你消消气,千万别往心里去。”
而李闯也是个人精,刚才也不过是酒精了头,被马万钧的举动惊出一声冷汗之后,他也是连连赔礼道:“下官喝多了酒,一时不慎,还望陆大人恕罪。”
“本官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过本官还是谢谢府台的宴款。事急从权,本官就带着人开拔晋安县了。”
陆绎放下酒杯,带着马万钧和几名锦衣卫总旗离开了泉州府衙。
待陆绎等人离去后,李闯和张宪生面面相觑,前者更是面带不安的小声说道:“府台大人,这锦衣卫的同知大人不会对下官怎么样吧……”
知府张宪生看了李闯一样,悠悠的说道:“你最好祈求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一个天子亲军想要弄死一个泉州府的通判,简直不要太容易。
于是听完张宪生的话后,李闯脸都绿了。
自己为什么要嘴那么快?
陆绎带着马万钧等人回到临时营地后,几名被马万钧派出去探查周边情况的锦衣卫探子也正好回来。
“大人,我们仔细询问了周边百姓,近期海似乎有不少倭寇在周边活动,不过岸的到没有。”其中一名探子说道。
马万钧待探子说完便给了他一个暴栗,黑着脸说:“大人是叫你探查四个月前的银两走私案!不是让你去探查倭寇的周边活动轨迹。”
“诶,无妨,我总觉得这件事和倭寇有很大的联系。”陆绎摆了摆手,目光朝南看去,深邃且深沉。
“下令开拔,我们天黑之前抵达晋安县。”
“恩?这队人马不是才来吗,怎么就准备离开了?”
有城外的居民发现了陆绎一行人马,前不久才刚进城,现在怎么又出城了?
“难不成有倭寇入侵了?”有商贩大胆猜测。
不过很快就被一旁的马夫给否定了,“这群武官老爷似乎都是从北方来的,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不像是老剿匪的,更像是护卫的老爷兵,银抢蜡烛头,中看不中用。”
“你们快闭嘴吧,他们可是锦衣卫,连知府官老爷都怕的人,小心被他们听去,直接就将你们乱棍打死。”
这些行人的交谈声传入了陆绎耳中,不免让他有些微微不适,他们锦衣卫历来都是打击贪官污吏,拱卫皇权的,什么时候成为了欺负老百姓的存在?
虽然不可避免的会有害群之马,但大多数锦衣卫都是对付士大夫的啊。
“大人,你不用在意,这群无知的百姓只知道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他们要是真能明辨是非,早就科举成功,获得一官半职了。”有一名眼尖的总旗发现陆绎神情的不对,于是连忙驭马前,小声说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百姓们是聪明的,其实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能在他们眼里,我们和那群高高在的官老爷别无二样吧。”陆绎先是自我嘲讽了一波,随后又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总旗,似笑非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钟辰飞,大人叫我阿飞就行。”那名面容清秀,不过二十下的总旗,连忙说道。
“钟辰飞,我记住你了,好好努力。”陆绎点了点头,脸虽然带着微笑,心中却叹息不已。
二十岁能够做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的位置,足以说明一个道理,不是这个年轻人够努力,那便是这个年轻的父辈更努力。
只有这两种可能。
前者还好,后者就不得不让陆绎有种杞人忧天的感觉了。
靠荫萌的勋贵们,还能走多远?
虽然他现在是端起碗筷骂娘,明明自身也是靠荫萌才做到的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置。
但不可否认,陆绎自信自己有实力做好这个位置。
临近暮色,陆绎一众人马这才来到了一座小城前。
这是泉州府下的晋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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