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有?他来干什么?”
张居正微微皱眉,按理说像锦衣卫指挥使亲自登门拜访内阁准首辅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取的,毕竟没有那个皇帝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刘守有敢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掂量。
能够做到锦衣卫指挥使这一位置的人,可没有一个简单的。
于是张居正很快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
正坐在下位太师椅的刘守有,在看见张居正后,连忙起身迎了来。
“阁老,你终于来了。”刘守有行了个礼,随后连忙说道。
“不知刘大人前来何时。”张居正走到首位坐了下来,颇为正式的说道。
这也是在点醒刘守有,小心隔墙有耳。
毕竟现在已不是锦衣卫独大的时期了。
可还有东厂西厂在盯着锦衣卫。
别看现在张居正和冯保蝇营狗苟,但以前就没有永恒的盟友,以后自然也不会有,张居正得保持着最大的警惕,因为一旦翻车,严嵩,徐阶,高拱的前车之鉴就摆在他的眼前。
刘守有见张居正这么肃然,于是他也收起了脸的嬉笑,干咳了两声,说道:“阁老不知,下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的。”
“哦?什么事?”
张居正吩咐下人了好茶,接过后细细品了一口,双眸放在刘守有的身,静待他的回答。
而刘守有则是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后,不着痕迹的放在了一边,稍微沉淀,组织了下语言,这才缓缓说道。
……
寅时天还未亮,丫鬟小菊便悄悄来到陆绎床前,小声说道:“老爷,老爷,外面有皇宫内的使者求见。”
此时的陆绎正抱着袁今夏酣睡,暮然听见丫鬟小菊的呼喊,他揉了揉眼睛,安耐住心中徒然升起的起床气,问道:“什么使者?我现在应该算是闲赋在家,不用朝才对。”
“奴婢不知。”丫鬟小菊垂着头说道。
陆绎微微一愣,随后懊恼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里苦笑一声:自己是不是魔怔了?问小菊能问出什么?
想到这,陆绎将食指摆在自己嘴唇之,“嘘了一声,提醒小菊不要将袁今夏弄醒,自己则轻手轻脚的爬下床,在小菊的服侍下洗漱完,换好飞鱼服,这才来到大厅,见到了前来传讯的太监,李云。
“李公公。不知深夜前来我陆府所为何事?”陆绎在看见李云的第一时间,眼中便有精光闪过。
自从被李云送出宫门之后,陆绎便动用人脉多方打听,这才明白自张诚被调放浣衣局之后,作为新晋贴身太监的,正是这个李云。
于是陆绎便对这个李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这厮挤掉了张鲸,替补了张诚的位置,成为了独一份的贴身太监,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把刷子。
“可不敢让陆大人称公公。咱家只不过是在皇爷殿前效劳的小黄门。”李云看向陆绎,一脸的惶恐,也不知道是不是惺惺作态。
待陆绎坐稳之后,李云这才收起脸的惶恐神色,他轻声说道:“咱家这次前来,不为他事,而是专门传召皇爷的的密诏的。”
“哦?密诏?”陆绎眉头一挑,不免俯身朝前,若有所思的问道:“不知陛下所唤公公前来,是怎样的一个密诏?”
“是这样的,前不久泉州府孟崇晓书,说他抓不了不少走私银两的商贩,他们似乎有和倭寇通敌的嫌疑,刑部便劾令他们将其押补进京,可惜在半路之中被人劫走,数十名泉州卫的官兵被杀。”
“皇爷和两宫太后得到消息之后,皆是震怒非常,于是命咱家前来给陆大人传达一个密诏,希望陆大人前往福建泉州调查走私银两一案。”
李云说完,便将一份密诏递给了陆绎。
陆绎翻开密诏后,剑眉就一直紧皱无比,直至浏览完整个密诏,他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
“呼。”
良久,陆绎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看向李云,沉声道:“还望李公公告诉陛下,说陆某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天亮再出发,我好和我的夫人到声别。”
“此去泉州何止千里之路,陆大人和令夫人道别自然是应该的。”李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他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此次皇爷和太后都觉得此案尤为重要,希望陆大人不要太过于在乎儿女之情,从而忘了为皇爷鹰犬的本分。”
李云说完,朝着陆绎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陆绎稳坐在首位,看着李云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且时而露出精芒。
是张居正吧。陆绎扪心自问,冯保虽然能够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但打动不了两宫太后,而有这个能力,且会做出这种安排的,一定是他。
陆绎并不觉得自己妨碍了张居正改革的步伐,甚至对于张居正想要改革的心,陆绎都是表示支持的。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我留在京城,不必离开京城要强吗?
陆绎望着漫天的繁星,颇为不解。
陆绎直至坐到天空翻起鱼肚白后,他这才缓缓朝着在门外早已恭候多时的新晋管家徐老说道:“徐老,还望你去派人帮我通知一下马千户。”
“是,老爷。”徐老应道,随后转身离开。
陆绎看了看天空,这才起身回到后院。
不偏不倚,就在陆绎来到后院的那一刻,袁今夏已经洗漱完,走出了房门。
“相公~袁今夏朝陆绎眨了眨眼,这几日的甜腻相处,像是回到了初婚时期,颇有些腻歪。
陆绎一脸温和微笑的看向袁今夏,主动将其揽在怀里,轻声道:“今夏,相公我今天有要事在身,可能要出远门几月,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切勿出去惹是生非。”
感受着怀中娇妻那丰盈的体型,陆绎似乎想起了当年那婉转娇啼的袁今夏,心中不免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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