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似乎是作为能量来源的结晶碎去,就像个被针扎破的气球,漏气般的威伦委顿着身躯瑟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之上。
咔哒…咔哒…
战靴踩踏,银发的男人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单膝蹲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以前认识丽莎?”
“呵,是的,我…曾经是她的学生。”
呕出几块暗红的血块,威伦挣扎着用双臂撑起上半身,强撑着自己残破的躯体倚坐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既然是她的学生,为什么要对她抱有那么大的恶意呢?她应该不是那种邪恶的家伙。”
“是啊,为什么呢…”
感受着生命在体内快速的流逝,仿佛是在询问东青,也仿佛是在询问自己,喃喃自语的,威伦惨白的嘴角又有一条暗红流出。
“……”
“唔,话说你是不是曾经画过几幅有关少年的画作来着。”
威伦,威伦,总感觉这个名字最近在哪里听过啊……灵光一闪,脑中的景象与眼前委顿的少年一相对比,东青双手一合。
“……你怎么知道的?”
………………
思绪回到今天上午,丽莎带着东青进入防护严密的地下室之后。
“这几幅画为什么会放在这里?”
指了指被单独放置在角落里一块区域的几幅油画,东青看向单手撑着下巴的丽莎。
“嗯?你能看出那几幅画的特别之处吗?”
并没有立即回答,丽莎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形象上稍显不羁的银发佣兵。
“单就你们所谓的艺术造诣来说,我水平有限,确实看不出来什么。”
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是个大老粗的事实,东青食指隔空一点那几张油画,手腕微微晃动,他的手指又指向旁边一副装订在墙上的玻璃镜框中的同类型的作品。
“但我有眼睛和鼻子。”
“愿闻其详。”
“首先,它们与画室中其他画作所用画布的材质不一样,虽说我不怎么清楚画布价格,但较之其他,这几张画布的材质有些过于粗糙和扎眼了。”
“还有吗?”
“味道,颜料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这几张画味儿太冲了,有些割鼻子。”
“最后一点,这几张画的内容也颇为相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幅画应该是以你的某张作品为样本进行临摹而得到的,根据画上颜料色彩不同,他们成画的时间也并不一样。”
“……,是的,他们确实不是我的作品,这是我从拍卖行收购的几幅……,他们来自我的学生之一。事实上,从五岁开始我就画不出如此拙劣的东西了。”
“啊?既然这东西在你嘴里这么一文不值,那你又为什么他们收集起来呢?”
“哼,虽然在我眼里这依旧是一坨颜料拙劣的混合,但他们毕竟是在慢慢变好。”
丽莎扶了下单边眼镜,颇有些欣慰的说道
“我那个学生并不是个蠢材,他只是没有天赋。”
………………
“我,不是蠢材……她真是这么…算了……”
兴许是说太多话牵动了伤口,黄豆大小的冷汗自威伦渗出,艰难的喘息了两口,他抬头看向东青
“能这么准确的形容出那几幅画作,我相信你了。”
“呵,可是丽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暗地里资助学生的资金最终却用到了她自己身上……那些监听设备可不便宜吧?”
越是理解事情的经过,东青看待威伦的眼神便愈发不屑。
有些事,不是道歉几句就能了结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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