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大地。
等了两三个小时,眼见呼吸均匀的丽莎依旧没有半分醒转的迹象,再加上她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东青略一沉吟,起身走到大门前,估计了一番屋内空间后打了个响指。
“希…”
振翅拂动,刚想长嘶一声的兰斯嘴巴便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眼睛瞪得老大,兰斯呆立半响,幽怨的看了一眼东青后老老实实的站好。
东青收回手掌,舒了口气。
差点忘了这家伙每次出来都得叫上一嗓子了。
指了指沙发的方向,东青开门走了出去。
一缕黑气沥青般自东青指尖滴落,悄无声息的流淌到了他脚底阴影之中,接着一分二,二分四……
丝线一般的,伴随着东青刻意放慢了的步伐,以东青足底为起点,数十条奔腾的黑线呈一个浓密扇形阵列规整的贴地向着废弃别墅扑去。
就像是捕食猎物的狼群。
各司其职而又团结一致,冷酷且高效。
当东青到达废弃别墅的大门口时,那躲藏在二楼一处房间角落里的身影早就被他牢牢的锁定。
唉,猛不丁玩这么精细的活儿,还真有些不大适应。
仰头看了眼与丽莎家围墙差不多高的大门,视线扫过旁边比中部弧形凸起的大门低矮了不少的围墙,东青转换了方向,后撤半步后一个纵跃双手便探上了围墙顶端,接着往下一掰便将整个身子硬拉了上去。
翻过围墙,高大的身躯以一个敏捷的姿势翻身落地。
“嗯?”
注意到了吗?
东青视野中,那蜷缩在二楼墙角的身影微微一颤,接着四肢着地,蹑手蹑脚的凑到了窗前。
是白天那家伙?
小心翼翼的将窗帘揭开一道缝隙,威伦侧着脑袋将因为激动而有些抽搐的双眼凑到了缝隙之上。
然后他对上了一副冰冷的银色双眸。
“我*!”
兔子般高高跃起,下意识的往后一跳,一阵剧痛自尾椎骨处传来,满头冷汗的少年瘫坐在地上,面对着逐渐将窗帘覆盖的阴影,他面容扭曲着手脚并用,狼狈而仓皇的向后退去。
喀喇…
锈涩的窗棱被缓缓推开,由于缺少必要的润滑,就像艰难拨动的老旧发条,干枯喑哑的金属摩擦声音划破了幽邃的夜空。
“咕嘟。”
喉头吞咽,威伦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那战鼓战鸣般快要震破胸膛的心跳声。
“哒…哒…”
一前一后的,自窗户中攀爬进来的银发的男人没有搭理被他吓破胆的少年,自顾自地将双脚踩在那满是灰尘的地板之上。
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柔软感觉,好似踩在一层薄薄的软泥之上,东青皱了皱眉。
“这位,先生?”
银发的男人哗啦一声将窗帘甩开,皎洁的月光泼水般撒了进来,将昏暗的屋子照了个透亮。
畏光的老鼠一般,威伦挣扎着往身后,往那熟悉的阴暗中退去。
缓缓转身,银色的头发在月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依靠着金属的窗棱,高大的身影环起健壮的双臂,璀璨的月光中,威伦一时无法看清那背对着明月的人脸表情。
“被人恐吓的感觉不好受吧?”
下巴微微扬起,有些失望的打量着眼前胆怯的少年,看着那年龄比自己小上两三岁的家伙,东青瘪了瘪嘴。
估计是打不成了,算了,谈谈正事吧。
“哼,你是那女人找来对付我的?”
愤怒燃烧了理智,胆怯被生生压下,方才还哆嗦的跟个鹌鹑似的苍白少年居然颤抖着那两条细腿站了起来。
“别太高估自己了,收拾你,还用不到‘对付’这两个字。”
嫌弃的打量了一眼大腿还没自己胳膊粗的干巴小屁孩,东青耷眉瘪嘴的摇了摇头。
“你也看不起我,就像那女人一样,你们都看不起我!!!”
“我要让你们为轻视我付出代价!!!”
从东青的眼里看到了些许不屑,想起了那女人冰冷严苛到极致的言语,面色扭曲狰狞的少年挥拳便向东青打来。
接着便是一声脆响。
被高高抽起的陀螺般,空中转体三周半,威伦整个人的身体打着旋儿原路倒飞了回去。
啪叽一声,激起了一圈小小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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