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懂了,这杨守一,就是那个奸贼啊!”
“再跟你们说,这杨守一,可不简单,他与朝里……”
“卖国贼!”
“我,我,我恨不得生吞了他!”
张兵佑听着,不自觉冷汗从脖子上涉入衣服里,他一个哆嗦,加快脚步,飞奔向王崇府邸。
王崇府邸。
王崇穿着一身白灰色素衣,站在小桥上,随手抛撒着鱼饵,看着水里五色各种鱼饵争相抢食,不由得开心微笑。
这时,他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上前,在他身后低声道:“相公,仔细查问过了,三省六部诸寺等,都没有,也不在皇城司狱,不知道那王宝玉将杨副使带去了哪里。”
王崇看着水里的鱼,笑容不减道:“他那个人做事向来谨慎,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再说,也藏不了多久。”
他声音朗俊,咬字清晰,还有种令人信服的莫名的磁性。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担心,还是低声问道:“相公……刚刚从宫里出来,官家可有什么话?”
王崇笑着,甩手将鱼饵撒的更远一些,道:“官家勉励我勤于政事,还准备给五郎赐婚。”
管家一听,大喜道:“相公,这么看来,抓杨副使,未必是官家的旨意。”
王崇放下盘子,双手抱在肚子上,道:“杨守一,三司副使,三品,是我的同年,这种时候,没有官家的意思,谁敢抓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管家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如何作答。
这时,一个门房急匆匆跑过来,道:“相公,张兵佑张官人来了。”
“哦?”
王崇忽然笑了起来,转头向大门看去,继而就道:“让他过来,正好陪我下盘棋。”
“是。”门房应着道。
不多久,一脸忐忑不安的张兵佑就噗通一声跪地,哭声道:“老师都是学生的错,学生给老师惹大祸了!”
王崇摇头一笑,上前伸手拉起他来,道:“不是你的错,该来的总会来。”
张兵佑很恐惧,看着仍旧八风不动的老恩师,他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安全感,站起来,道:“老师,您有办法了?”
王崇坐回去,悠闲拿起棋子,道:“办法有的是,来,先陪我下盘棋。”
张兵佑见王崇这样镇定,心里大松一口气,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才拿起棋子,看着棋盘落子。
王崇随手跟着,道:“我听说,临猗侯剿匪功成,就要班师回京了?”
张兵佑躬着身,道:“是,应该会在九月底回京。”
王崇点点头,饶有兴致的盯着棋盘,没有再说话。
张兵佑下了四五手,心思根本不在上面,终究忍不住的问道:“老师,王宝玉抓了杨守一,分明是泄私愤,如果不早点救出来,我担心会出别的事情!”
听到‘王宝玉’三个字,王崇拿棋子的手忽的抖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道:“能出什么事情?”
张兵佑见着,连忙道:“老师,我担心担心您……”
张兵佑欲言又止,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杨守一是王崇的人,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他要是真的克扣军饷,通辽叛国,那王崇别说拜相了,能活着就是天大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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