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听到这一句,顿时有所明悟,大声喊道:“李成!李成!”
李成是他的伴读书童,临走前,王宝玉把王府交给他代管。
这时,里面跑出来一个青衣小厮,他一见王宝玉,激动的甚至哭了出来,语无伦次的道:“大郎,大郎,你真的还活着,他们,他们都说你死在第二次北伐撤退的乱军中,大郎,你真活着回来了……”
王宝玉拍了拍他,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跟我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
李成连忙擦了擦脸,瞥了眼这些人,在王宝玉耳边低声道:“大郎,他们都是听说,你是朝廷用辽国王子换回来的,要飞黄腾达了,这些家具,是三叔要给你换新的,院子里,还有很多礼物……”
王宝玉心下顿时了然,看着这些叔伯婶子,大声道:“诸位长辈,今天我刚回来,容我缓几天,过几天,摆宴,宴请各位长辈……”
这时,那三叔热切的道:“大郎,我看你院里的家具都旧了,我给你换新的,钱我来出……”
“大郎,你院子里缺人吧,我给你挑,保证伶俐懂事,让你舒心……”
“大郎,我认识几户人家的姑娘,只比你小一两岁,知书达理,正好合适……”
王宝玉一听,连忙拉过李成,道:“你招呼一下诸位长辈。”说完,就大步向里面逃去。
当年,因为王宝玉母亲入罪,外公家涉及谋反,王家朝不保夕,亲戚都断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今天又全都跑回来了。
王宝玉将这些人推给李成,也不管他有多麻烦,那些人多大的叫喊,疾步向里面走去。
入眼还是熟悉的布置,只不过,很多地方好像刚刚清理,翻新过。
王宝玉听着门口的吵吵嚷嚷,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向着家里的祠堂走去。
王家祠堂,显然是时常打扫,并没有铺满灰尘,反而干净亮堂。
王宝玉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灵位,又看向属于母亲的空白牌位,目光沉浸,坚定。
他慢慢走进去,噗通一声,跪在蒲团上,重重磕头,道:“爹,娘,不孝子回来了!”
王宝玉头磕在地上,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眼前浮现的都是他与爹娘生前的画面。
原本温馨的一家人,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案件,支离破碎。
王宝玉跪在蒲团上,双眼渐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王宝玉摸了把脸,又郑重的看了眼父母的灵位,心里发誓要接母亲回家,慢慢起身,转身离开祠堂。
李成站在门旁,见王宝玉双眼带泪,没敢说话。
王宝玉站在祠堂门口,看着外面,仍旧听到一些吵闹声,耳边却都是他父亲临别的话。
‘你小子,开窍之后,行为做事,太过大胆,偏激。’
‘你不是读书人,但你比读书人更轻蔑权贵,厌恶那些繁文缛节。’
‘你看似放纵不羁,可心里自有一股我都说不清楚的正义感。’
‘儿啊,你娘的事,尽力就行了,爹,不想你步我的后尘……’
‘儿啊,爹快不行了,切记爹的话,你娘在天有灵,不会愿意看到你为她这么辛苦,这么拼命的。’
‘你娘那个人啊,最是心疼你了,你不要让他担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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