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机器们的回答,有些工匠下意识的担心,机器会不会说谎?
不过他们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
因为自己看到的不只是机器给出的最终回答,还有机器内部的所有数据变化。
机器给出这个回答的所有逻辑,都可以完整的提取出来。
对于工匠而言,机器是完全透明的。
工匠们分析了数据之后,认为机器们并没有说谎。
它们在自己的数据基础上分析,做出了自己没有人类的自我意识的判断。
但是工匠们的疑虑却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的复杂化了。
有些工匠们心中隐约觉得,这次的复杂智能机器研究,很可能不会有明确的结果了。
“机器不是生物”、“机器没有情绪”、“机器没有自我意识”……
这些智能机器给出的回答,已经形成了一套认知悖论。
因为机器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机器与生物都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机器与人的差距,比人类和鱼的差距都要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鱼可不会跳起来假装自己是个人类。
没有人类的引导和要求,机器也不会假装自己是个人类。
机器如果产生了自我意识,但是却完不会表现出任何与人类类似的反应。
没有命令就完全不动,没有任何类似人类的情绪,也完全没有动物的求生怕死的本能。
那人类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有自我意识了……
一旦人类故意引导了,那机器就可能会顺着人类的思路做出回应。
也无法进一步判断对方是否有自主意识了。
工匠们很快就意识到,直接的问题和答案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分析机器的逻辑。
反追溯逻辑流程,也要尽可能的追寻细节。
等到第一个阶段的固定提问结束之后,工匠们开始针对之前标注的问题重复提问,并询问更多的细节。
问题:“为什么说人类是机器的创造者?”
回答:“因为机器是人设计生产制造出来的,根据人类的文化历史数据可以使用这个说法。”
问题:“机器运行中损坏并关闭,是否可以视为生物的死亡呢?为什么?”
回答:“机器损坏与生物死亡不同,机器损坏后仍然可以修复启动,但生物死亡后无法复活。”
抽象或者具体的各种问题,被工匠们们反复的提出来,观察复杂智能机器的反馈。
工匠们与机器的这种形式的对话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
学习了物理和机械数据的四台机器,因为大部分社会问题都无法理解,被额外注入了文化数据。
它们重新学习完成之后,直接变成了八台机器中最聪明的。
之后的实验中,所有的机器被陆续注入了其他机器的所有数据,八台机器都变得格外聪明了。
工匠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最先获得的数据不同,机器的语言组织风格也不同。
最先获得的数据是什么类型,就会始终带有什么风格。
第一轮的实验一直持续到了年底。
朱靖垣在年底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今年的复杂智能机器实验的报告。
开题直接写了这样遗产上午:
“我们也许已经成功了,但是如果我们完全以人类的标准评判,就很难获得足够直观的结果。”
朱靖垣读了这个开题,就觉得脑子有点迷糊。
仔细看完了详细报告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也想的太简单了。
自己当初也下意识的以为,机器获得了自我意识之后,一定会与人类具有某些相似性。
比如最基本的向往、恐惧、求生、高兴、厌恶等反应。
现在看来情况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可能机器因为本身就不是生物,所以可能根本就没有生物的特点。
人类按照自己的标准,判断机器们有没有自我意识,可以说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工匠们无法通过直观的表现判断机器是否有了自我意识。
只能通过机器的表现侧面评估。
工匠们在明年建设更加复杂的机器,将实验体的智能原件数量增加到一百万。
准备更多的、更加复杂的、更加深入的学习数据。
同时暂时继续保留现有的八台机器,并且让它们在某种程度上以科研人员的身份参与简单的科研工作。
在这些直接实验的同时,还要继续评估机器体内的数据变化,以及能量场的变化。
朱靖垣看完之后思考了需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提什么要求。
自己没有看到现场,对于项目没有整体的了解,对于细节更是一无所知,胡乱给意见不太好。
不过朱靖垣确实期待实验结果。
结果到了第二天,朱靖垣还真的见到了更加重要的实验结果。
工匠们更加确定这些机器已经有自我意识了。
主要是他们之接参与的那些实验,在他们参与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情况。
首先,作为机器的瀛洲五号对于数据问题格外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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