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翠屏楼淸倌儿秋月闻言朝戴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道:老东西假正经,落到我手里,奴家叫你知道奴家的手段,保管你天天跟狗一样绕在奴家石榴裙下。
翠屏楼**也不干了,开口道:“大人教训人便罢了,捎上我翠屏楼秋月作甚?我们家秋月可是正南坊有名的红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就是庸脂俗粉了?”
王鉴之喝道:“住口,御史大人在说话,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这件案子就发生在你们翠屏楼,追究起来,抄了你们的楼子也不冤。”
**吓得赶紧闭嘴,白眼珠子却是乱飞。
戴琳继续道:“这些倒也罢了。你说这大热天的,闵大人和本官还有吴大人,我们加起来都两百多岁的人了,为了你们的案子操心,到头来建昌候却撤诉了,这不是拿我们当笑话么?也难怪闵大人生气。这要是严格来说,你们这种行为是要受到惩戒的。但二位都是有头脸的人,便只告诫几句便罢了。”
张延龄笑道:“说的是,我也为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今后定当注意自己的言行。但戏耍三位大人是绝对不敢的,只是不肯冤枉小公爷罢了。今日几位大人和衙前各位兄弟都受累了,我心中也自难安。这么着,改日我摆几桌酒席,请几位大人和诸位衙前兄弟喝酒,算是表示我的歉意,如何?”
戴琳呵呵笑道:“那倒也不必了,也都是公务罢了。小侯爷有这个心,便已经足够了。罢了,时候不早了,签了具结文书后你们便请回吧,刑部大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便不留你们了。”
张延龄拱手点头,师爷将具结文书取来,张延龄和朱麟签字画押之后,众人这才告辞离开。
戴琳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离去,看着衙门大堂外闹哄哄的一群人对吴一贯轻声道:“吴大人,传闻中的建昌候不是个横行跋扈粗鄙蛮横的小太保么?今日他的表现可不是如此啊。这个人今日的言行颇有章法,行止有度,倒像是个明事理有城府之人。奇怪了。莫非摔了那一下之后转性了?”
吴一贯抚须道:“确实有些奇怪。不过狗行天下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戴大人瞧着吧,过不了几天,便又是那副嘴脸了。今日这事儿怕是他们私下里达成了某种谅解,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戴琳缓缓点头道:“罢了,咱们还是去劝劝闵大人吧,估摸着还在生气呢。”
吴一贯点头,两人负手一前一后往偏房而去。
……
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的车马离开刑部大堂直奔正阳门出外城而去,抵达正阳门外城广场的时候,朱家车马从后方飞驰赶了上来。朱麟骑着马来到张延龄的马车旁,翻身下马拱手向着坐在车里的张延龄行礼。
“张侯爷,今日你算是救了我,我朱麟不欠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是金银还是田产?亦或是看上我的哪个侍妾,只要你开口便成。”朱麟大声道。
张延龄隔着车窗看着朱麟那张黑堂堂的脸笑道:“小公爷这是什么话?什么报酬不报酬的,我什么都不要。小公爷昨晚被拿到刑部大狱遭了一晚上罪,还是赶紧回家沐浴更衣歇息去吧。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朱麟砸嘴道:“建昌候,你这么说,我更是觉得不踏实了。按理说,我差点害你送命,你没理由救我。我可否问你一句,你为何如此?我自知是害你摔下楼的,我那一掌力道不小。”
张延龄道:“那一掌确实力道不小,但是我只问你一句,小公爷是否真有杀我之心呢?”
朱麟指天发誓道:“那怎会有?不过是当时喝了酒,一时上头,出手重了些。事后我都悔死了,生恐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听说你昏迷不醒,我都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后来又说活过来了,我这才心中宽松些。再怎么着,我也不至于蠢到当街杀人不是么?我可对天发誓,若我朱麟有杀建昌候之心,教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张延龄笑道:“小公爷不必发这样的毒誓。我想也是如此,你是无心之失,并无杀我之意。那我何必不依不饶?将你治罪于我却也没什么好处。咱们之间虽有些矛盾,但却也不至于你死我活。小公爷,不用多想。我这出来一会儿,天气又热,身上有些不舒服,得回府了。日后等我伤势好转,我们再叙如何?”
朱麟拱手点头道:“好,那我且不叨扰。但无论如何,今日这份人情我是记下了,容后报答。等你痊愈了,我做东,咱们聚一聚,请其他国公府的几位小公爷和侯爷们作陪。到时候你要赏脸。”
张延龄拱手道:“那是自然,我一定去。”
朱麟笑道:“好,说定了。”
朱麟翻身上马,带着弟弟朱凤和成国公府随从飞驰往东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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