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见她急了,道:“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晴雯听了,恍然道:“呀,它便是我的名字么?”接着喜笑颜开,又盯着那两个字看,只觉得又好看了几分。
李瑜说:“正是你的名字,今日晚了,只教你写‘晴雯’二字,你先看我怎么写。”
说罢,一笔一划地将两字工整地写了一道。
晴雯看了,不知如何捉笔,就拿手握住笔杆也在纸上涂画,歪歪扭扭地画出两个字来。
虽则如此,晴雯却“嘻”地一下笑出来,口中直念道“晴雯,晴雯。”
李瑜见她开心,又道:“明日再教你如何捉笔,如何写笔画,你在这里拿纸先写一页。”说完起身,往里间洗漱去了。
走进浴室,怜月只穿了件小衣在那试水温,见李瑜进来了,红着脸道:“爷,正正好的温热。”于是又给他搓背按肩。
一边洗着,一边问道:“爷还没说今晚哪里去了。”
李瑜靠在桶内,任由怜月给他按肩,道:“下午时候在城外冲撞了一位小姐,因她父亲病重,所以派了人来求我助她,我便往她家府上走了一遭。”
怜月听了,娇声地问道:“那家小姐好看么?”
李瑜道:“美是美矣…”
怜月又问:“大爷要把她娶进来作奶奶么?”
李瑜笑道:“我还年少,就算要娶亲,也要过三五年再说。”
怜月听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因着若是李瑜晚些娶亲,院里没有奶奶压着,她便是最受倚重的人。
她格外享受着李瑜亲近她的那种感觉,若是早早娶了亲,她自是也为李瑜高兴,只心里便会有些难过。
虽有异样的心思,却道:“公子也将要十二岁,过两年也该到娶亲的时候了。我听府里的婆子们说,一些爷们十二三便先纳了姨娘呢。
只是娶妻不比纳妾,定要找一位贤惠大方的女子才好。长相上也要同公子般配……”
这样主仆二人说着话,不一会洗漱出来了。李瑜看书案边上晴雯仍在那里拿笔画着,走上前看,满桌案上都铺满了,书案旁的地上也铺了几张大纸,每页上都写了十来个“晴雯”。
又定睛看她正写的字,前几张写过的纸上倒是歪歪扭扭,如今却已经写得有些规整了。
此时怜月也走了过来,看了一桌一地的纸,又看到案边埋头写字的晴雯,惊道:“诶呀,这是怎么回事?”
李瑜笑了笑说:“我说了教晴雯认字写字,这会正在写她的名字呢。”
怜月听了,看晴雯那认真的劲头,心中也颇为羡慕,于是问道:“爷,我能跟着晴雯姐姐一块学么?”
李瑜见她有心要学,说道:“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你既然愿意学,我自然也愿意教你。”
此时恰好范二敲门说刚烧好了一桶热水,正要来补。于是李瑜将他叫进来,道:“明日你在屋里桌边置三个小案几,晚饭过后来跟我学字,每日半个时辰,往后我若是出任为官,你也好同我做事。”
范二听了,心知这是自家公子要提点他,往后引为心腹,于是脸上灿烂地笑着,连连点头应了。又将一桶热水提到里间浴室,欢喜着退出屋了。
李瑜转头见晴雯仍在写,怜月也兴致勃勃地在那里看,于是叫住晴雯道:“先别写了,否则待你握笔惯了,再换姿势又要费些功夫,刚打来的热水,你也去泡一泡罢。”
晴雯听了,不舍地将笔放下,又把写了一桌的纸拣到一起堆好,往里屋去了。
李瑜坐在,招呼怜月过来一旁坐下,道:“我也把你的名字写给你看,你也摹一摹。”
说着取纸写了“憐月”二字,又把笔塞到怜月手中,将捉笔的手势给她摆好,让她记下。接着又握住她的手,也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了一遍。
怜月手被李瑜握着,心中羞怯,却格外欣喜,心思全放在身边公子的身上,也不管手中笔、纸上字是如何如何了。
李瑜见她分神,道:“别走神了,仔细记下,否则便不教你学了。”
怜月听了,哪里肯让他不教,于是老老实实地记下如何握笔,又认真记住如何笔画。待学会后,李瑜令她自己捉笔写一页。
只见怜月困难地握着笔,指尖死死用力,整个右手都在抖着,横七歪八写了一遍。
李瑜在一旁指导,令她手指放松,将头摆正,身子坐直不要前倾。
如此一讲一练,写了一张纸,倒有了几分效果。李瑜见她一脑袋汗,让她也去里间洗漱,自己转回榻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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