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平大惊之下,进到师父身前一看,人已没了气息,再轻轻一探,身体也已冰凉。
他跪伏在地,泣不成声。活了二十载,在伴随老人这半年多中,在浑浑噩噩的人生中醒悟过来,得到脱胎换骨。老人对他的重要性,胜过再生父母,他懂得了孝道礼仪,怎奈老人突然坐化。
伏泣过后,他不敢将师父安埋,跪拜默哀好久,才转身走出洞来。搬来石头封住洞口,使之成为墓穴。
他起身到了之前钻爬的槽洞口下,这里的一切依旧如故。他静静地看着那个横缝发呆,洞口被前方突出的岩石遮挡住,要后退老远才能看到一点。但他在里面掉了魂,并不愿刻意去看,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知道他怎么出来的人只有师父一个,但师父已经坐化归神,他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个谜了。
纠结了一阵,开始为出去的事情发愁,这高不见口的深崖,几乎都是一壁直,无可攀爬。
这点距离三四里远,放在平地来看,微不足道,但这崖底却活生生与世隔绝,下的声音都完全不能相应,纵然是惊天雷击声,也被狭窄的崖壁来回撕扯,崖底所能听到的,不过耳边蚊虫声。
他慢慢往前踱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将他囚困了半年多的谷底,心里一阵阵苍凉,不由得感慨起来。
大约走了三百步,前方石壁一个大洞进入了他的视线中,定睛一看,确实是个又深又高的石洞。他走进去下四处一看,突然整个人呆呆的僵住了。
这个洞不就是他之前所在的洞吗?他就是在这里突然失去知觉的,他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发现洞口的石壁厚度有两三米之多。顿时恍然大悟。
这洞口就是自己的银河真气和陨石产生了巨变,被强大的力量轰碎的。
他心中疑团得解,把剩余的那点陨石,里三层外三层,结结实实的包住,试着提运几次真气,确定不会触发异能,才安心裹在怀里。
当下选个地方站定,运出内力,释放出银河真气,配合新异能往外并放。
瞬间周围空气疾速扭动旋转,接着人如脱弦怒箭般冲天拔起,直九霄。
比及势弱,已拔起五六十余丈高,不等势完,体内力道又催,里外配合,一浪浪前赴后继。使得将要缓慢的身体又得到新生之力。
如此连续新吐,人便梦幻般穿过大雾层,如万里长空中的大鹏,扶摇直云霄。不多时,就飞崖来。
他飘飘然立在崖口,回望着崖下。
回忆这番遭遇起来,不禁连连唏嘘感慨,恍如隔世。
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如梦如幻一般,不敢相信,甚至在几天前,你将他当场打死,他也不信他能凭一己之力飞这个绝谷来。
哪怕现在有了这个能力,他也不敢再去尝试一次,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外面绿水青山,一叠叠山水相连。风和日丽,景象万千,虫吱鸟鸣声处处可闻,到处生机勃勃。
他长长叹息,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重新站在这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重生一般。
他一路走一路慢慢的呼吸着,多么陌生又多么的熟悉,这一切多么的真实!仅仅是一年不到,却真恍如隔世的感觉。
路遇到山里的乡亲,总觉他乡遇故知,说不出的亲近,他总是要问长问短的聊一些。
大家只知道他是拐骗徐永艳私奔了的,对他并无好感,有人已早早跑回去报了信。
徐永艳母亲杨氏得人报知,惊诧不已,将信将疑。临时想好了一套说辞,决定来探个究竟。
易江平到得家里,母亲忽见儿返,喜得老泪直流,不住的在他身摸摸擦擦,看了又看!揉了又揉,儿长儿短问个不休。
易江平紧紧挽住母亲的手臂,一句话也答不来,但她母亲却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只是不停的追问:儿媳妇怎么了?怎么不带着回来呀?是不是身有六甲?走路不便的呢。”
易江平被问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母亲如此高兴,却不提他怎么死里逃生,好像不知道他坠崖一样,所以他也就没说这事,所回答的,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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