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发地就在阳谷县地面上,郓州知州便命阳谷知县张肃负责此事,严令一月内必须救回被劫之人。
“哈哈哈,张知县被知州大人骂得狗血淋头,再救不出人来,官帽难保!”
西门庆讲述完,幸灾乐祸的大笑道:“姓张的真是倒霉,刚上任半年就遇到这种事。他这些日子一筹莫展,整日以酒浇愁,看来是破罐子破摔了。”
扈成犹疑道:“西门兄的意思是……让我家帮张知县去救人?官兵都剿不了那梁山水贼,我家若有这等本事,就不会被祝家欺压了!”
西门庆摇头道:“贤弟想到哪里去了,不一定非要动武,水贼也是人,也是可以谈的嘛。“
“知州和知县其实也想与梁山水贼和谈,私下把人赎回来,但又不敢担责,生怕与盗匪媾和的事情传出去,毁了自己名声!”
他用折扇敲着手掌,正色说道:“张知县这些时日一直在暗中尝试联络梁山水贼,只是没有堪用之人。若贤弟能办成此事,他定会把你引为臂助,帮你吓退祝家!”
“西门庆这厮,很有头脑啊!”
扈成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有些佩服这位西门大官人了,略一沉思,拱手道:“多谢兄长指教,待见了张知县,我就接下此差事。”
西门庆也一副欣赏之态瞅着他,笑道:“也不问问风险如何就决定了,呵呵,扈成贤弟像个做大事的。”
……
一席酒直吃到午后,扈成记挂着拜见知县,便散了酒席,和西门庆一起出了狮子楼,又一同走过狮子桥。
西门庆要回生药铺,二人分了手,扈成再次转来县衙拜见知县。
老门子开了门,见到他便道:“扈家官人来的正好,我家老爷刚起身,正等着你呢。”
“多谢家老。”
扈成又塞给这厮二两银子,让扈贵从驮马背上卸下几个礼盒提着,一起来见张知县。
县衙院落不大,屋舍很是陈旧。历任县官做满三年就走,很少有人会冒着奢靡的风评为他人修葺居所,所以大伙都是凑合住。
进了后院的拱门,便看到一个亭子,亭子里负手站着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正皱眉打量来人,便是阳谷知县张肃。
“扈成,你带这许多什物来作甚?想贿赂本官,败坏本官的名声吗?”
张知县沉声呵斥,正气凛然。
扈成听得好笑:“这厮一见面便当先看到我带来的礼物,何其急也!真贪官也!”
“拜见县尊大人。”
扈成几步趋前拜了一拜,指着礼盒笑道:“近闻大人生辰将至,小人特来给大人祝寿。”
“祝寿?哦……哦哦!你倒有心了。”
张知县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送礼嘛,总得找个借口,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扈成又道:“小民自然晓得大人清正,哪里敢捋大人的虎须?不过是一些农家土产,值不得几个钱,聊表心意而已。谁敢说是贿赂,定是瞎了狗眼!”
“不是就好。既是乡贤的一点心意,本官就收下了。”
张知县脸色缓了下来,对那老门子使了个眼色,那老门子便领着扈贵去清点‘土产’了。
“来,扈成,坐下慢慢谈。”
张知县坐到亭子里的石桌旁,很是和善的让扈成也坐下,一直侍立的丫鬟送上了茶水。
寒暄几句,那张知县皮笑肉不笑道:“扈成,本官上任已近半年,你们祝扈李三家从未主动上门拜见过,两次税金也拖拖拉拉赖着不缴。呵呵,怎地今天有兴致来见我啊?”
扈成诚惶诚恐道:“大人不知我扈家的难处啊!我家一直想亲近大人,无奈那祝家人狠霸,强逼我家和他一起抗税。近日我家着实忍他不住,特来投效大人!”
“是吗?”
张知县虽贪却不蠢,很清楚祝扈两家的矛盾,却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我皆是大宋臣民,什么投效不投效的。不说这个了,最近春播如何啊?”
扈成知道县官要敲打自己,只好耐着性子和他应付。
二人闲扯半天,直到那老门子匆匆赶到,俯在主家耳边说了一句,张知县才面露喜色道:“好!扈成,本官正需要本地豪强襄助。若你扈家愿意诚心助我,我可以为你两家做个公正。”
扈成心中大骂:“二百两金子吃下去,就做个公正?公正有个屁用!还真让西门庆说对了,这狗官吃人不吐骨头!”
却也无奈,只能强作欢颜道:“小人谢过大人。”
阿谀几句后,扈成提起那茬:“近闻本县境内有劫匪出没,民众多受其扰。我扈家作为本地地主,自该为地方出力,为大人解忧。扈成会些武艺,家里也有些强健庄客,大人如需要,我可以带自家庄客助大人剿匪。”
“唔?”
张知县听此言,一下坐不住了,急问道:“你家真有此心?”
扈成起身拱手,大声回道:“扈家愿凭大人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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