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温言就已经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一边用空杯子接住流下来的血,一边将刀片递给莫西干。
刚刚还抱着看乐子心态的旁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温言竟然真的说来就来,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就像刚成年不久,为什么做起事来能这么狠?
莫西干颤巍巍地接过刀片。
“这得放多少血啊...”
一边嘀咕着着,一边将求助的眼光递给身后的几个混混。
可他们纷纷避开目光,当作没看到。
公孙用阴戳戳地戗道:“答应人家了就快点吧。”
晁义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有些气愤地盯着莫西干。
莫西干显然也是个纸老虎,听说晁义是个老好人,所以才一直占他便宜,猛地被这么一瞪,一下就被镇住了。
“疯子!真特么晦气!”
莫西干冲温言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话,就要逃离这里。
他身后那些混混比他更不如,见温言二话不说开始放血就已经有些害怕了,见老大都溜了,更是不敢多说什么,打算跟着离开。
但晁义刚刚听公孙用的话没有制止他们找温言的麻烦,已经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现在见温言吃了亏,更是有些生气。
老实人生起气来,往往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可就在他准备替温言出头的时候。
手臂上还不断流淌着鲜血的温言更快一步。
他抓住莫西干的后领,一把拽了回来,狠狠地按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顿时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注意:
“说不玩就不玩了?我都给你打样了,你觉得你能随便反悔吗?不准走,给我玩!”
莫西干挣扎了几下,发现看似瘦弱的温言力气竟然大得吓人,他根本挣脱不开。
“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我晕血。”
温言冷笑一声,先是看了晁义和公孙用一眼,晁义刚刚想帮温言出头却被这么打断,此时有些尴尬地笑着,公孙用依旧面无表情,像个面瘫,而莫西干的小弟们瑟瑟发抖,不敢上来救人,更不敢说话。
然后他又看向旁观者们:“我初来乍到,冒昧问一下,你们这儿有赖账的规矩吗?”
“没有。”叼着烟,对此饶有兴致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也不顾周围人的反应,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朝温言挥挥手:
“喝酒赖账的人在我们这儿要自罚三杯的,不过考虑你们赌的就是酒,给他放三杯血算了。”
温言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说,记下了胡子男的长相,忍不住点头失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不!你别听他胡...啊!”
莫西干话都没说完,就觉得耳朵先是一阵冰凉,随后就是一股滚烫热浪袭上大脑,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的耳朵没了。
温言将一整片耳朵扔进酒杯,坐回座位,把酒杯往莫西干面前一推。
“三杯怕你顶不住,意思意思得了,这杯酒赏你了。”
胡子男看得出神,烟灰掉到腿上才反应过来,连忙拍手大笑。
莫西干沉浸在屈辱和失去一只耳朵的痛苦之中,但又丝毫升不起报复温言的心思,因为刚刚刀片带起的风声,甚至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正当他绝望之时,先前带走白马王子的那几个人又靠近过来。
莫西干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拽住其中一人,哭喊道:“杀人啦!有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人啦!”
那人嫌弃地甩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如果不是领主的规矩,他早就把这几个一点儿贡献没有,还总是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混混送给刘老五了。
“你就是刚刚新来的吧?”
莫西干像是恶狗找到了主人,终于升起勇气看向温言,眼神里满是仇恨。
“就是你杀了刘老五?”
莫西干先是一愣,随后如遭雷击。
什么玩意儿?他杀了刘老五?
看到温言点了点头,他才继续道:“领主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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