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兴冲冲赶到朱元璋处,告诉了傅忠同意出来做事的消息。
朱元璋不信,这个小滑头有这么容易打发,“京城这么复杂的地方,他就敢于接手。”
朱标:“那倒不是,他又有新鲜东西。”
接着就把傅忠想法告诉了朱元璋。
朱元璋听罢,果然如此,一股疑心弥漫心胸。从这天起,朱元璋心态变了。
这个傅忠,就像藠头一样,剥开一层又是一层。他还有多少本领,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就是技艺上的东西。哎,怎么这样让人看不透。
一向把万事万物轻松运转于心的朱元璋,感到有些吃力了。
他思索了一下,断然否定了傅忠要去汉中的打算。
想得倒是美,成都的经营还没有运转如意的时候,附近就不能让摸不透的人染指。
“老大,这个傅忠我有些看不透,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想把他放到榆林府,看他能折腾出什么结果来。”
朱标心里一急,话就脱口而出:“爹呀,不能这么做,榆林乃两路要冲之地,西有甘(甘肃)、宁(宁夏)二卫的回回与羌人,北与残元接壤,他的年纪还轻,挑不起这副担子的。”
朱元璋:“他年轻是不假,不说他的医、农、商之术,就是那四部分立,恐怕朱升、刘基(刘伯温)再生,也不一定想得出来。”
朱标:“他毕竟是九妹的夫婿,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向母后和九妹交代。”
朱元璋冷哼一声:“他再亲,能有你几个弟弟亲?下次征讨残元,秦、晋、燕三人都要上阵。上了战场,刀枪无眼,我自己的亲儿子,我就不疼惜吗?可比起江山社稷,为君者不能有丝毫不舍。”
朱标:“他是亲人,却又是外姓之人,这样对他,不怕他有二心吗?”
朱元璋斩钉截铁说道:“不怕,昔时商鞅,为防止人员流动难于管理,向秦王献‘路引’之计,最终自己逃跑时,被‘路引’把自己困死在小旅店里。
傅忠献四部分立之计,也堵死了他作乱的可能。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自己挖的坑,也正为他自己准备着。”
朱标:“可傅忠人才难得,若有闪失,也是朝廷的不幸。”
朱元璋:“未知才是最恐惧的事。他就在你的面前,你却看不清他下一步的走向。说句诛心的话,这样的人才宁愿没有。
为君者当常思魏武(曹操)说的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必须有这样的觉悟。皇帝为什么叫做寡人,那就是他只能摒弃人世间的一切情缘。”
见朱标半天不答自己的话,朱元璋拉着朱标的手,耐心解释道:“我与宣国公(李善长)谈起过傅忠的事。
宣国公说:‘世上超出常规的聪明,那不是聪明,而是有宿慧。他把前世的记忆带到这世,别人怎么胜得过他’。”
可见世上真的有能人。
朱元璋接着说道:“不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像甘罗(十二岁为丞相)、王勃(十四岁写出《滕王阁序》)等,就是这类人物,可都不得永年,这是天也不答应他们这么做。
傅忠就是这类特殊人物,就像他自己所说的,‘特例是不可推广的’。
再说,这样的人,他的寿命是天注定的,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改变的。天若佑他,他自然无事,天不佑他,我们着急也没用,你不要有妇人之仁。”
圣旨一出,傅忠有些心寒,朱皇帝真是做得出。他却不知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把你算计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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