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自由时间,也大概只剩下今晚了。
入夜,一行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结伴出了门之冲南楼而去。那南楼并非大酒楼,而是一家小有名气的中型酒楼。
对于富庶之家来说太寒酸,但对于没什么钱的秦墨来说却刚刚好。
他的钱几乎都投在了王显祖的身上,短时间内还见不到回报。现在秦墨的经济来源全靠那两个空闲的庄子,还有成五当时赠与的诊金。
这倒是像极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秦墨说不上缺钱,也说不上有钱。现在只能不咸不澹的凑合着,等待着挣钱的机会。
他手上握着一大堆的技术,问题是赚钱能赚多久,会不会给人做嫁衣,有命赚有没有命花?
加上二娘也离京了,秦墨没有信任的合作伙伴。综合考虑,赚钱计划无限期延后了。
名利名利,先得扬名,才能得利。
“客官,八位,里面请!”明角灯悬挂的南楼里,小二拉着悠长的调子,毛巾一盖肩上就把秦墨一众人往里头隐去。
“要雅间。”秦墨出声道。
“好嘞!您看秋字号雅间如何?里头保管干干净净,透亮雅致。”小二笑着问道,即使眼前这几人与普通的客人有所不同。
有道士、没长成的孩子,五大三粗的黑壮汉,还有那黑纱遮面的女子。奇奇怪怪的客人坐在大堂必要引人视线,要个雅间倒是也正常。
“好。”秦墨也没废话,任由小二往前引着往前走。
中等酒楼的好处就是僻静,大堂里一共也没多少人,更不会有闹事的泼皮与性情顽劣的贵公子。
菜上齐后,秦墨八人进行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员工聚餐。饭桌上气氛和洽,林出岫也摘了黑纱。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秦墨照例天还没黑就早起,人都已经麻了。
摸着黑走出房门,洗漱完正准备出门时,却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近一看,发现是张小棉。
“起那么早做什么?”秦墨左右看了看,北房第二间房门开了一道缝隙,灯火从缝隙中丝线一般流了出来。
那是张小棉的房间,与秦墨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定然是听到秦墨早起的动静才醒来的。
“吵到你了?”秦墨笑着摸了摸张小棉的头,黑暗中只能看清一道小小的脸部轮廓,“回去接着睡吧。”
见张小棉杵在原地没说话,秦墨也没多想,挠了挠头准备喊赵清雪出来。
可还未等秦墨再开口,张小棉忽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秦墨手里,随后勐地转身跑开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院落重新归于黑暗。
秦墨看了看远处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玩意,不禁有些想笑。这是给自己送礼物吗?昨天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他清楚的记得摆在房间桌上的那个针脚细致的布偶,应该是张小棉缝制的。所以,这又是什么?
入手感觉有些温热,像是在手里握了很久的玉石。
来不及看,秦墨收入怀中,急匆匆往外赶了。琼林宴可不能迟到,自己还得领着壬戌科进士们再次上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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