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放工,东方朔摇着扇子来了官社,晁御正整理着待诏给的几卷古文打算拿回家研究研究。
东方朔见晁御低眉搭眼的,还当他在官社受了什么委屈。
“哎。”
“你这一路,唉声叹气数回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没有,烦心事倒是有一件。”
“说来听听。”
“哎,田蚡此人……”
东方朔听到田蚡的名字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在担心此人报复?”
这很好笑么?这不该担心么?
“只要有太皇太后一日,此人便无出头之日。”
“可若是太后崩了呢……”
“你还真当自己是旷世神童,观星奇才了,哈哈哈哈。”
哎,东方朔啊东方朔,你毁就毁在滑稽又自负,难怪老爹就当你是个俳优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晁御倒是没有等来田蚡的刁难,观星之事在待诏和司马谈的指点之下,再加上自己胡诌几句,倒也能在太常面前糊弄过去。
今日放工,屋外已经飘起了雪花,一转眼便到了深冬十分。
也不知老爹汉武帝是怎么过冬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冻得够呛了。
晁御紧了紧衣袍快步跑回家中。
阿母晁璃正在做饭,司马迁和司马谈正在屋内谈论先秦时期各家各派的学术要旨。
屋内炭火闷烧,一进屋便把晁御熏得够呛,他连忙打开窗板,却遭司马迁制止。
“晁弟,屋外冰雪寒风,你为何还要开窗啊。”
“一氧化碳中毒可是会死人的。”
“一氧化碳……是何毒物啊……”司马迁听不明白,可只要是晁御说的话,他就会觉得自有深意。
一时嘴快,晁御也不知道怎么跟司马迁解释,只得编个故事:“有一年春节,一户人家烧炭取暖,由于屋内封闭,导致一家人窒息而死,自那以后家家户户冬天烧炭取暖都会不时的开窗换气,以免悲剧再度发生。”
司马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春节?是什么节?”
“春节就是……”晁御刚要解释,却想到如今汉武帝还没改历,现在还是以十月为岁首。
看着窗外皑皑白雪,晁御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春晚的画面,《难忘今宵》的歌声回荡在脑海中,顿时感慨万千。
“不如就在今日,大家一起过个春节,咱们一道跨个年吧。”
温热的美酒,釜中香气扑鼻的鸡汤,案上的粟饼和烧肉。
司马迁父子和晁璃一边听着晁御夸夸其谈,一边饮着酒。
几杯黄酒下肚,也无人追究故事中的年兽是何物,春晚为何事,杰伦为何人了。
这是新生的一年,是转折的一年,也是玄妙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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