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有异!星象有异!”灵台待诏一早高举着竹简往太常处奔去。
晁御淡定地坐在杌子上,这待诏的反应与昨夜的司马谈是一模一样,而自己去年在阿爹汉武帝面前夸下的海口,如今也要应验了。
这窦太后,怕是活不长了。
放工回到家中,只见晁璃正在帮司马迁整理行装,司马谈拉着司马迁在嘱咐着什么。
“你要回乡么?”晁御走上前问司马迁。
“先回乡看望祖父祖母,而后遍访河山,搜集遗闻古事,网罗放失旧闻。”
司马迁说得豪气干云,可晁御却是满眼落寞。
相处这么久,他是真把司马迁当作了兄弟,一想到他游历归来便要入朝为官,而后接替父志撰写史记,然后又被……
该来的,总会来,历史的车轮从不会为任何人停止,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取得阿爹汉武帝的信任,早日认祖归宗,到事发之时,或许能为司马迁说上几句,挡挡灾祸。
“快走吧,迟则生变。”司马谈一面催促着,而握住司马迁胳膊的手,却迟迟不愿松开。
窦太后若是崩了,长安必定封城,届时各党派乱作一团,定会惹出祸事,早早离京,待归来后大局已定。
司马谈一切都为司马迁规划好了。
哎,有爹,可真好。
司马迁离京不过半月,长安城便开始四处戒严,没过几日,窦太后崩逝的消息便昭告天下了。
窦太后一崩,刘彻立马以办丧不周罢免了窦太后生前亲信,扶亲舅田蚡担任丞相,任用大司农韩安国担任御史大夫。
诏令一出,晁御也是后背一凉,但愿田蚡贵人多忘事,莫要再记着他了。
最近长安城内暗流涌动,晁御放工后也不敢在街市多做逗留。
各封王入京吊唁,马车穿过长安街,淮南的人也到了,却只是来了位翁主。
“惊闻太皇太后崩逝,阿翁伤心欲绝一病不起。故遣小女长留宫中以尽孝道。”
翁主刘陵,面若桃花殿前垂泪,就算刘彻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在此时驳淮南的脸面。
田蚡见机上前说道:“启禀陛下,翁主不熟悉长安事物恐多有不便,下官推举一人,为公主侍从,伴公主左右。”
“哦?丞相推举何人?”
“便是那位灵台待诏侍从,晁御。”
“晁御?”刘彻思忖了片刻,由灵台待诏才回想起了那位面无惧色,对他满眼崇拜的占星神童。
他微微一笑道:“允了。”
下朝后,刘陵找到田蚡:“丞相何故要安插个眼线在奴家身边?”
“此子聪颖,若能拉拢日后可有大用处,若是不顺从,那便想办法除掉。”田蚡比了个手势,刘陵心领神会。
翁主的侍从,并不好当,晁御跟随刘陵几日便总结出了一套装聋作哑保狗命的理论。
田蚡果真是睚眦必报,这刘陵大摇大摆在京中结交权贵,与中尉也频送秋波暧昧不明,还数次套晁御口风,晁御皆是含糊其辞,想来再过不久,这翁主便会对自己动杀机了。
晁御估摸着得想法子自保,便向东方朔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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