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风吹,黑夜来的有点心急,半点不等星月。
一人觉年岁已高,半截身子入黄土,一人觉毒蛊已入心脏,命不久矣,索性将自己的苦乐憾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一人说自己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一人就笑着说那我还是岳爷爷手下的一位兵卒,一人苦笑说我还没取过媳妇呢,一人怼着说那我还亲自送走了妻儿孙儿,老的不让死,小的稀里糊涂的走,说着说着二人便借着酒劲撒泼大哭,比那老天爷哭的还要响烈。
此时老丈还在醉梦里高高兴兴地跟儿孙玩耍,李谨闻水壶扑通扑通的叫个不停,见老丈软趴在桌子上,索性将老丈公主抱抱进了茅草屋,屋子也就方寸之地,尤其还有一个烧水的土灶,一人都感觉转不过来,雨已将部分床弄湿了,捡干的地方,将老丈轻轻放在床上,见角落有两踏及腰的书,上面有一片小小的油布盖着。
李谨将壶水弄好,本欲放下全身的银两转身就走,可见老丈一个人,又陪自己喝了许多酒,心下实在过意不去,只好自行坐在棚子里,见云层比自己眉头的皱纹还要多,就拿起老丈的斧头往深山去砍柴火,将所有的苦闷全部发泄在了斧头上,手斧并用,一晚上将放柴火的地方塞得满满的,又在茅草屋外垒起了高高一大堆,这些怕是老丈一年都烧不完。
老丈醒来,屋里屋外见李谨不在便像往常一样,洗了一把脸,起火烧水,见柴火塞得满满的,脸上一条条的皱纹里塞满了春光,道:“这孩子,老天爷啊!你一直不待见我,我求你什么,便不成什么,这一次啊你就用我这条老命换那个可怜的孩子罢!”说完走到外面跪下磕了一个头,却始终没见床角落里的几粒金银。
“格老子的,泉州大将军吴天德的吴,吴天德的天,吴天德的德的吴天德驾临这小酒馆,是谁请我喝酒啊,是你,还是你?”李谨指着问道。
李谨的声音夹杂的缕缕内劲,震心慑神,小酒馆里的人无一不提起了神,心生怯意,虽说李谨一袭青衣,风骏神朗。
忽而飘到一桌酒客前问道:“你们请不请我喝酒啊?”他们从惊骇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谨又跌跌撞撞的趴到另一桌问道:“你们请不请我喝酒啊?”
一人欲要拔刀吓走李谨,便拔刀便喝道:“滚开,竟然……。”李谨却早已并指将刀顶入了刀鞘,拿着一坛酒远去,他远远的道:“格老子的,谢谢你了,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格老子的,哈哈哈。”
李谨见老丈转醒,揣上小瓷瓶悄悄离去,半途闻着酒香,心痒难耐,怎奈囊中羞涩,便又学着令狐冲装起了吴天德,第一次却是八年前,念及此处,半坛酒早已咕咚咕咚的下了肚肠。
眼前杨柳遮住了艳阳,春波绿水风凄凄,虫鸣鸟叫乱糟糟,昨晚又未睡足,便找了一块热乎乎的大石将坛里的酒水全部喝完,借着酒劲呼呼大睡了起来。
李迷迷糊糊的转醒,觉头顶似乎蒙了一块布,睁大眼睛往头顶一瞧,白衣黑裤,体格健硕,不似自己这般细胳膊细腿,道:“是,萧大哥吗?”
萧忠风来的时候太阳刚刚爬过头顶,见太阳直照着李谨,便脱下了衣服,为李谨遮阴,此时却是日偏西山,约摸得有三四个时辰了。
此时萧忠风正撑着衣裳,赏着风景,闻言,欢喜道:“公子睡着可还舒服,是不是我乱动吵醒的公子啊?”顺而穿上衣服。
李谨见他汗透白衫,想来必是为自己撑阴了些许时辰,自己与他说话总总都超不过十句,可这般待人心下实在过意不去,略觉愧疚,起身拜道:“小弟不知大哥远来,竟然睡得如此稀里糊涂,还望大哥恕罪。”
萧忠风对李谨小小年纪就能位列六绝好生敬佩,且还有救命之恩,心下早已对李谨敬若神明,急忙穿好衣服,回拜道:“公子言重了,如不是公子,不知现在的我能不能逃出那石牢,公子现在饿了吧?我这里带有一些酒食,还请公子多担待一二。”
李心想萧大哥生性纯良,如若再拜将下去,那便是不死不休了,道:“好,不过萧大哥看得起小弟我,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如若觉得我不配与萧大哥称兄道弟,瞧不起我,那一口一个公子,我也认了,是小弟我入不了大哥的法眼。”
萧忠风心喜极而呼,就宛如自己心中的大明星和自己称兄道弟,道:“公……公……公,贤弟!”一句贤弟出口便觉已经心满意足,什么结拜云云更是想都不敢想。
李谨闻言哈哈大笑道:“大哥来喝!”右手一挥,用上“乾坤大挪移”中的皮毛,惊觉胸口隐隐作痛,两坛酒御风而来,人手各一坛,萧忠风见此赞道:“贤弟好手段啊!”
李谨笑道:“若大哥喜欢,小弟自当传授一二,不过也只能欺负欺负这小小的酒坛子了。”
“乾坤大挪移”李谨自是不会,只因自己和石师兄弟还有钟教主常常与昆仑山上喝酒论剑,李谨见此夸了几句,便被钟教主追着教了几招,他可不会上到,一个人自由自在多轻松,打不过就跑回明教,过几年再出去打,实在不行多叫几个兄弟也不是不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乾坤大挪移”是万万不能练的。
二人便坐下喝酒吃菜。
“贤弟你可遇到了一对自称是大金六王爷完颜洪烈的人嘛?”
李谨一怔:“难道他们又被抓了。”问道:“不知兄弟又何出此言啊!兄弟我听过倒还没遇见过。”
“那还好,今天,还未到晌午,丐帮的散去乞讨自己的吃食,我们在一家酒馆正填肚子,疏忽进来了一对人马,二十几人顿时将那小酒馆给塞满了,一个体格硕大的白眉僧人对着一位锦衣玉带,眉清目秀,鼻梁高耸的青年男子道:“王爷铁掌帮帮主裘千仞软硬不吃,何必与他客气,他武功虽不弱,但我一人便能将此人擒下。”
完颜洪烈笑道:“武功我不如你们,驭人心你们可不如我啊!他虽软硬不吃,可他不还有个贪财的双胞胎哥哥,既然如此何必与他们闹翻,暗中给点好处,让他们一点点的陷进来岂不更好,更何况中原武林有六绝,除去西域大理的那两位,光一个王重阳和洪七公便能和你们四人打的有来有回,更不可说不露脸的那几位,几位即使本领再高又怎能架得住群狼发难,如果能把此人收入麾下你们想要少林七十二绝技自可款款而入,你们想要什么真经假经,我自随你们踏碎那道观。”
那四人知自己的本领,能和王重阳和洪七公打的有来有回,自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闻什么真经假经,更是激动不已,起身拜道:“誓死追随王爷!”
“哈哈,哈哈,笑话,什么抵得过王重阳和洪七公,真是笑掉大牙,笑掉大牙,你们怕是连一个受了伤的白面书生李酒都打不过吧!你这帮人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喝了些小酒就找不到东南西北喽!”我听到这些讥言讽语心中自是高心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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