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京之后,这陛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喜怒不定啊,让内宫诸官也是心神俱疲,司礼监在外风光,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了......昨天,皇上还给咱家下了一个任务,让咱家好生为难啊。”
王德化说话有些云山雾罩,但是“任务”两字一出。
刘文炤便知道今日王德化前来,事关皇帝,也关乎自己。
“王公公何不明言,刘某虽然无甚本事,却也能解一二谜语。”
捻了一块梨花酥糕点在嘴里,王德化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了三个字:“刘泽清......”
眸子微微一缩,刘文炤嘴角敛去笑意,甚至有了一丝冰冷的意味,崇祯这是开始调查自己了?
皇帝不可与之信!尤其是这种刚愎自用者!
刘文炤知道,等西川战事稍歇,必须开始行动了......
半晌,刘文炤敛去冰冷的眸光,语气淡淡:
“我与内阁的奏本解释的很清楚,当初刘泽清坐观沂州战事而不支援,一如当初卢建斗(卢象升,字建斗)兵陷巨鹿,而高起潜拥兵不救......此僚不可轻饶!不然,何以立威,何以征战,何以正军法?”
“咱家也是这样认为的,”王德化嚼完嘴里的糕点,擦了擦手,笑道:“皇上要咱调查,东厂只是走一个过场,以刘侯的忠心和威势,咱家心中是一百个相信!刘侯放心,到时候,咱家直接给刘泽清按上几个谋逆大罪,后事不劳刘侯操心。”
明末,有私德的太监有,但绝对不包括王德化。
刘文炤看着这位东厂大太监,知道他今晚来干什么了。
崇祯眼看已经不可能再履帝位,王德化也开始为自己找后路了。
“王公公看的深远,也看得明白,”刘文炤听了王德化的话,展颜一笑:“王公公如此好意,某该如何回报?”
王德化眸光一闪:刘文炤年纪不大,倒是心思透亮!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利落。
“皇上......”王德化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语气也变得悄咪咪起来:“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好了,万一......”
龙驭宾天四个字,王德化没有胆量说出来,轻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到时候,这天下不还是太子爷的?而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子殿下,都视刘侯您为臂膀,当世之栋梁,咱家的后路......还需要刘侯给些照料。”
刘文炤知道这个司礼监大太监的意思。
王德化执掌东厂,这么多年以来得罪的高官显宦,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了,没了皇帝撑腰,到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王公公在皇宫内伺候多年,苦劳功劳皆在,不论如何,内宫都有你一份差事......”
王德化听了刘文炤的回答,橘子皮一般的老脸上展出笑容,他知道刘文炤的回答,已经算是承诺了。
“王公公,除此之外,你执掌东厂,方便为我做一件事,”刘文炤继续道:“不日我将出兵西川,这段时间内,内宫所有消息,无论巨细,希望你及时报于我。”
南京城有锦衣卫,内宫再有东厂,到时候刘文炤就算身处西川,也能对朝局了如执掌,就算是刘宗周等人想要趁机搞事,也能堤防一二。
“刘侯思虑周到,咱家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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