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要撇开杨锐,想跟皇甫嵩单独聊聊!
阎忠先是对着皇甫嵩拍了一顿马屁,吹捧皇甫嵩大半年就灭了黄巾,十天半个月就铸成“京观”,震慑天下宵小。
就算古代的圣贤也比不过皇甫嵩!
接着,阎忠开始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如今皇甫嵩展现出了无敌天下的军事能力,高出天下人的德行,怎么能继续侍奉灵帝这个庸主?
皇甫嵩神色一变,随即又装傻充愣起来,道:“老夫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不安?”
“不然。”
阎忠侃侃而谈,道:“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者,机失而谋乖地。”
“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指捴足以振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
“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积,虽僮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风之势哉!”
“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实神机之至会,风发之良时也。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
“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
“且今竖宦群居,同恶如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
皇甫嵩听着阎忠在这里“胡说八道”,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
阎忠说来说去,说了这么长一段,总结到最后就是浓缩成两个字——
造反!
在阎忠看来,恐怕只要是功高盖主,手握精兵强将,便可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就能威逼朝廷,甚至直接是自己取而代之。
到时候皇甫嵩能当上皇帝,他阎忠说不定也有机会成个从龙之臣。
在一旁的杨锐不禁暗暗摇头。
阎忠终究是不了解皇甫嵩!
皇甫嵩岂是能造反的人?
“阎忠!亏你的名字有一个‘忠’字,不忠君主,岂为人臣乎?”
皇甫嵩呵斥一声,旋即摆了摆手道:“今日之事,老夫权当没发生过,没听到过。你速速退去,不然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我……”
见到皇甫嵩已经发怒,阎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在下告退!”
为了避免被皇甫嵩抓起来,治一个蛊惑人心,煽动大将造反的罪名,阎忠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阎忠离开后,皇甫嵩这才又跟杨锐对席而坐,莞尔一笑,道:“破奴,让你见笑了。阎忠一个势利小人,趋炎附势之徒,对于他的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明公,恐怕这不只是阎忠一个人的想法。”
杨锐摇摇头道。
“此话怎讲?”
“诚如阎忠适才所言,明公若举大军入驻帝都,清君侧,杀阉官,正朝纲,便能真正匡扶天下。”
杨锐替皇甫嵩冷静的分析道:“只是,这无疑会让明公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进则可能为众矢之的,天下共击之;退则身败名裂,如霍光、王莽一般惨遭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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