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信都令阎忠求见!”
就在这时,皇甫嵩麾下的一名亲卫进入偏堂中禀告道。
阎忠?
皇甫嵩愣了一下,旋即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
“诺!”
阎忠是凉州名士,官职虽只是一个县令,但跟皇甫嵩见过几面,算认识,似君子之交淡如水。
值得一提的是,皇甫嵩的叔叔皇甫规是东汉名将、凉州三明之一,父亲皇甫节曾任雁门郡太守,久为边将。
所以,皇甫嵩少年时便有文武志介好诗书,熟习弓马。最初被察举为孝廉、茂才,为郎中,迁任霸陵、临汾县令,因父亲去世而离职。
后来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相继聘皇甫嵩为官,都没有应召。
当朝皇帝刘宏以公车征辟他为侍郎,迁任北地太守。
纵观皇甫嵩的履历,世代将门,都是久居于边塞,所以跟并州、凉州的一些名士没少往来过。
不多时,一个衣着朴素,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入内,向着皇甫嵩作揖道:“信都令阎忠,参见将军!”
“元志(阎忠表字)不必多礼。”
皇甫嵩摆了摆手,旋即上前,笑吟吟的道:“元志,一晃多年,你我二人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面!”
“你一向可好?”
阎忠微微颔首道:“下官甚好。只是,近日来在为将军忧虑!”
“老夫何虑之有?”
阎忠没有明说,而是瞥了一眼坐在一侧的杨锐。
显然,他接下来要跟皇甫嵩讲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
皇甫嵩见状,只是轻笑一声,道:“无妨。杨锐是老夫的心腹,得力干将!”
即便是颇为隐晦的事情,皇甫嵩都不打算撇开杨锐,自己跟阎忠单独谈谈。
阎忠闻言,只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作揖道:“将军,现在有一天赐良机,摆在你面前。此时你若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
“这样的皇甫义真,简直是徒有虚名!”
阎忠的这番话夹枪带棒的,让皇甫嵩听着有些刺耳。
好在,皇甫嵩并不在意这些小问题。
“此话怎讲?”
见到皇甫嵩没有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去,反而愿意耐心的倾听自己的话语,阎忠点了点头,便缓声道:“天道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收功于末冬。”
“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甚于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埽,封尸刻石,南向以报,威德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
“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阎忠的这一席话说的文绉绉的,若是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人,一定听得云里雾里。
但,可想而知,阎忠有备而来!
坐在一边的杨锐算是听明白了。
阎忠是来劝皇甫嵩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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