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没看见?”
“看,看见了。”
“那长相如何?”
“呃,没,没看太清楚……”
高适本是个很干练的人,看看把他逼的,都语无伦次了。
“……”
李裕盯着高适看了半天,一摆手。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高适如蒙大赦,转身退出了大厅。
后院的八个美人都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就是到不了前厅大堂。
这到了南阳二十多天了,德王一直在书房安歇,八女虽分属两个阵营,可她们早已达成了协议,在探听消息上同进退。
最近,李裕和手下忙进忙出的,也没工夫搭理她们,这些女人都着急了。
想跑出去探听下消息,却被王府侍卫拦住,连前院都不让进,借口是南阳有匪患,殿下有令,没有他的许可,众美人不得出王府,以免不安全,前院已经不属于王府了,那是国府。
相当于把这些间谍眼线给软禁了。
一直没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怎么给那边交代?
李裕这几天有点猫抓心,每次和周宽商议事情,只要他一提两位王妃,周宽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这个茬儿。
周宽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他自从当了王府长史和国府令之后,就一门心思的干好工作。他通过德王的言行,知道他是位有作为的好亲王,自己可算是找到明主了。为公,他是协助皇室藩王打基业,为私,他是给自家妹妹打家业,他能不尽心么!
可这两个不省心的妹妹偷偷跑出来,还夜宿城外,这要是被德王知晓了,万一退婚怎么办?自己的理想不就全完了吗?!
他当天就写信把两个妹妹在南阳的消息带去了襄阳。
这几天,襄阳城乱了套了。
两位小姐都丢了,把赵匡凝急的,丫鬟仆人挨个打板子,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要不是夫人拦着,这些人都得人头落地!
襄阳城的兵马全城搜索,搞得鸡飞狗跳,倒是抓获了一批地痞流氓和人牙子。
这些人都没少遭罪,挨个过堂,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三天后,赵匡明运粮回来,知道宝贝女儿丢了,他差点晕过去。
搜索的范围不仅限于襄州了,附近的随州和南面的陕州、荆州、郢州都派人寻找。
正当节度使府鸡飞狗跳的时候,来信了,两位姑奶奶偷偷跑到了南阳。
这下赵匡凝和赵匡明总算是把心落下了。
既然有了下落,他们赶紧把撒出去的兵马都收回来,免得让德王知道消息影响指婚。
可他们也不想想,搞了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小姐丢了?
他们也就装聋作哑了。
赵匡明赶紧张罗耕牛,先把女婿的嘴堵上再说。
三月底,第一批从襄阳运来的五百头耕牛到了南阳码头。
见到码头上哞哞直叫的耕牛,闻着新鲜的牛粪味,那些刚到南阳满脸愁苦的流民百姓,终于露出了笑容。
德王府的垦荒令是真的,果然没有骗我们!
两位小娘也被赵匡明偷偷的带上了船。
……
一进入四月,春风拂面,积雪彻底融化,天气一天天的变暖。
来南阳的流民越来越多,每天竟然高达一百余户。
沿着淯水的两侧,一座座新的村庄拔地而起,水车也一步步的安装起来。
靠近河道十里以内的都是灌溉水田,十里之外就是旱田了。
沿河的水田已经一块块的翻地灌水了,太阳足,先把水温提上来。
耕牛在灌了水的田里挨着挨着的踩踏,把大土块踩成小块,全家人也在地里帮着忙活,这时候灌的水比较少,只是把土块搞成稀泥就成。
四月十五日,开始撒种了。
这会儿还没有育秧的说法,都是直接撒种子。
要等到秧苗出来有三寸高了,才再次灌水,但不能超过秧苗的秧芯。
一个多月,移民到南阳的就增加了一千三百户,全部安排在了沿河两侧,南阳原有的居民也有大量参与垦荒的,尤其是以前的隐户,跑出来重新登记户口,国府也给他们办理了垦荒手续。
那些大户这下可就抓瞎了。
大量的佃户跑去开荒,那么多上好水田要撂荒,不仅可惜,重要的是,国府还要收税,这,这可怎么办啊?!
现在把这些田卖了吧,卖给谁去?
他们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策略。
一个是把地租降下来,直接降到五五。
二一个,偷偷的想办法卖地。
可南阳现在的形势是土地变多了,不值钱了呀。
这垦荒令已经跨过行政区划的限制,向四周传播。
一进入四月,每天来登记的流民高达两百户。
这些后来的流民,都被安排在了旱地上,先开垦旱地,只要六月前种上粟米都来得及。
赵氏兄弟为了堵住李裕的嘴,又连续运来了一千头耕牛,如今整个南阳的耕牛数高达一千八百头。
一千五百头是从襄州运来的,南阳原有耕牛三百头,这还是南阳大户人家的。
“高府掾,咱们现在开了多少田了?”
“殿下,新开水田四万两千亩,旱田两万亩,还在陆续增长。”
“嗯,成绩不错,我们还要再接再厉。”
“是,殿下。”
正当南阳上下都在为春耕和流民垦荒忙活的时候,前别将方良手下的斥候飞奔进了国府。
“报主公,银沙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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