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一到手,李裕信心十足,第二天让周宽发布南阳国垦荒令和熟田征税令。
这道垦荒令瞬间就燃爆了整个邓州,很多地方官员都傻眼,因为自己州县的困难户都动了心。
有些穰县生活艰难的人开始拖家带口的往南阳来。
不仅是邓州,附近的唐州、襄州都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南阳迁移。
这政策好啊,三年免租税,上哪找这个好事去?
现在战乱四起,谁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状况?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吧!
尤其是在发布垦荒令的同时,熟田征税令也跟着发布了出来。
现在的熟田,无论公私都要重新丈量登记,按二十税一收取。
这下,整个南阳可就炸锅了。
良民户籍的无地农民,他们租种豪族大户的田地,交的地租本就很沉重了,国府再一征税,他们一年不仅白忙活,还得倒搭两个,这谁干哪?
再看看垦荒令,三年免税!
那还等啥?
咱也去开荒吧!
国府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
越来越多的流民从各个孔道往南阳来,每天都是几十户人家到亲王国府报到。
周宽和高适指挥着吏员给这些流民登记发身份牌,安排他们的食宿,给他们划定荒地。
好在南阳大户的土地都集中在城池的四周,除此之外都是大片的无主荒地。
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每一百户集中在一个地方,成立村屯,建盖房屋,指定村长。
城里的铁匠铺昼夜的忙碌,打造农具犁铧。
这天,在流民接待点,周宽正忙着接待流民,指导吏员登记发牌,突然有人叫他。
“表哥,表哥!”
周宽一抬头,哎吆,这是谁呀这是?
两个梨花带雨的小娘,衣衫污秽,头发散乱,若不是两人的样貌他还依稀可辨,他都不敢相认。
“表哥,我是碧娘啊!哇~呜呜呜~~”
碧娘拉着周宽的衣袖放声大哭,边上的绣娘也抹着眼泪。
“碧娘?绣娘!你们怎么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高适一听,这不是德王未来的两位王妃吗?!他吓了一跳,这二位也是他的主子。
那天赵节帅说亲的时候,他也在旁边,他可是亲耳听到未来两位王妃的闺名的,虽然周宽和两位小娘说话的声音有意压低了,可他还是关注到了。
“哟,二位娘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这是德王府掾高大人,这是我表妹。”
周宽哪敢说这是王妃啊,毕竟皇帝的指婚诏书还没下来。
“高大人。”
两个小娘给高适一礼。
高适只能装糊涂,既然周宽说是他表妹,那就是表妹,可是给他行礼他就装不下去了。
“哎吆,不敢,不敢!”
高适哪敢让王妃给他行礼啊,赶紧往边上一闪身。
周宽拉着两个表妹走出一段距离,这才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襄阳出了祸事?!”
在周宽想来,不是襄阳城破,两位公主能跑这儿来?一定是遭了大难,这才跑到夫家来了。
“哎呀,表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大难呀,没有!事情是这样的……”
碧娘人小嘴快,叽叽呱呱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什么!你们两个害人精啊!你们倒是跑的痛快了,节帅和刺史得多着急啊!跑出来几天了?”
“五,五天了!”
碧娘和绣娘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低头不语。
“走,跟我回家去。”
周宽的家早就搬来了南阳,离这儿不远。
这两个小祖宗还没嫁人呢,就到处乱跑,要是被德王知道了,那还了得?!
他带着两个小娘回家洗漱了。
高适见他们走了,交代几句就往王府跑,这么大的事,他怎敢隐瞒?
“高府掾,找我有事?”
“殿下,王妃来了!”
“嗯,嗯?什么王妃?”
李裕被高适说的满头雾水。
“就是您的王妃啊,赵节帅和赵刺史的女儿。”
“啊?在哪儿?”
李裕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两位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啊,她们来了,自己能不去接吗?
哎?不对呀,这不是还没来指婚诏书么,她们怎么来了?!
“呃,被周长史带回家了。”
“哦。”
李裕一听被自己的大舅哥带回去了,这不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可能是找周宽的也说不定。
你说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明明知道媳妇儿来了,自己还不能去看看,这心里有点闹挺。
“咳咳,两位……王妃……容貌如何啊?”
他还一本正经的问高适。
“这个……有点……”
高适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说容貌可人,可明明邋里邋遢,说长的丑陋,可又气质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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