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三都缉捕使臣何涛死里逃生,回到石碣村营地,已然面无血色后怕不已,当即让那朱仝加强巡逻防卫,以防梁山追杀过来。
乡民们得知这朝廷兵马竟被梁山马匪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自是震惊不已,待得时文彬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愣在原地,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
但也只能再心中破口大骂,那何涛不知天高地厚,黄安所率厢军尚未赶到,竟已被那梁山马匪埋伏,损伤数百人马。
若是让旁人知晓,自己还有何颜面?
可事已至此,时文彬也只得当即连夜又招募了一两百乡勇,赶往营地,以免再次节外生枝。
而此番乡勇之中,那晁盖也赫然在列,话说这晁盖原并不想趟浑水,但架不住县令言辞犀利,无奈之下只得领庄客数十人赶往营寨。
这晁盖原是保正,朝廷有令自是不得不遵,大宋的保正类似于后世的村长一职。
保正之下尚有保长以及大保长跟副保正,按照户口设立,保长治下为十户人口,大保长治下为五十户人口,保正治下则为五百户人口。
虽然这些都是朝廷设立,但实际上无论是保正还是保长,并不算在朝廷体系之内,所选之人无不是当地的名望之户,换言之就是那些地主老财才可得选。
这一制度还要追溯到宋神宗时期,乃是王安石推举出来的,其本来目的便是让平民百姓无战事的时候要受训,有战事的时候便可提刀上战场。
但后果自是一目了然,那宋神宗归天之后,王安石变法也宣告失败,因此这个制度时至今日,也不过是徒有其形罢了。
眼见时文彬再次带着上百乡勇增援过来,原本早已吓破了胆子的何涛,顿时放下了心中一颗大石头。
这批援兵到了之后,那晁盖当即寻到了朱仝,二人私交甚密,不仅如此,这二人跟宋江以及雷横几乎是同一个利益集团的人。
“没料到那石亭云竟如此胆大包天,不仅夜袭西侯庄,竟连那梁山镇都攻陷了,如今又主动埋伏朝廷兵马,当真是不敢置信啊!”
军营之中,晁盖与朱仝边饮茶边交谈。
“据闻若不是那领头的史文恭骑着一匹劣马,何巡检怕是连命都丢在那里了,哪还能逃出生天。”
朱仝抿了一口茶水,缓缓摇头回到。
晁盖一愣,下意识到:“史文恭?此人我也有所耳闻,传闻他一身武艺极为不凡,如此看来,这传闻当真啊!”
“此时那梁山大胜凯旋,正是士气高涨之际,四周又有八百里纵横水泊,芦苇荡更是一望无际,端的是易守难攻。依我看,便是那黄安率厢军赶到,怕是也难以有所建树啊!”
朱仝点头到:“此言不假,厢军左右不过数百之众,岂能奈何那梁山马匪?”
“若是他们不主动出来,朝廷也只能望尘莫及啊!依我看来,如果没有数万精锐,那梁山马匪朝廷怕是奈何不得啊!”
晁盖闻言,也笑道:“数万精锐?那还得是禁军才行,而且还需朝廷亲自下令,厢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何况济州城的那位,有那个胆子让朝廷知道,他的治下出了如此一伙马匪吗?若想保住乌纱帽,也只能自行处置了。”
此时晁盖对于朝廷早已不满,那括田税法让晁盖也成了被盘剥的人之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数千亩良田,就此易手。
听闻那石亭云因不满朝廷括田税法,一怒之下砍杀了朝廷胥吏,晁盖甚觉痛快,私下里曾多次鼓掌叫好,因此若非县令强迫,他自是不愿参与此番围剿。
若非这晁盖腰缠万贯,又从事着私盐的买卖,朝廷这一举措顶让他伤筋动骨。
可即便如此,晁盖也是心疼不已,只不过还未到反了的地步罢了。
虽然认可晁盖的言论,但朱仝毕竟算是朝廷的人,私下妄议上级,自是不妥,害怕隔墙有耳,当下只得转移话题。
且说那边黄安,次日也终于带着数百厢军赶到了营地。
此时朝廷兵马总数正好千余人,黄安一到,众人纷纷拜见,双方倒也算客气。
但得知那何涛竟然中了梁山的埋伏,折损数百兵马,顿时脸色一变,怒斥了他一顿。
何涛自知理亏,只得赔笑:“团练大人,不如还是赶紧商议一下战略。如今人已到齐,武器装备船只均已备妥,不知何时出发剿匪?”
黄安狠狠瞪了一眼何涛,这才冷冷回到:“何须急于一时?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各领一队人马,且先随我探探虚实再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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