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芳婷终究还是提前走了,胡东他们劝说无果,便是放弃了。
仅剩胡东一家人,整个晚餐的气氛再度迎来一个小高潮,胡东和父母尽情的聊着生活的遇到的事,其中不乏对沈丰的感叹和唏嘘。
八点过半,晚餐接近尾声,胡东父亲得意的左手搭着儿子,右手搂着媳妇,兴高采烈的走出饭店。
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他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唯一遗憾的是儿子还没让他抱上孙子,不然真可谓死而无憾了。
胡东陪伴着美不滋滋的父亲和依依不舍的母亲,把他们安稳的送上车,在母亲的唠叨中,汽车绝尘而去。
他们今晚还要赶到青山市,说什么也不肯多留。
好吧其实胡东压根就没邀请父母留下来,他自己还住着小破房间,留下来一样没地方住。
临行前胡东拒绝了母亲执意要留给他的钞票,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妈你在看不起谁呢,就不能对儿子的求生能力有点信心吗。
目送汽车尾灯快速的远离,直至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胡东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父母的突然造访对他和沈丰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现在灾难已经过去,他们还要进行灾后重建工作。
没错,说的就是沈丰,胡东还不知道要怎么去宽慰他。
拿出手机,胡东拨通了沈丰的电话,铃声响过几秒,之后被决绝的挂断。
再拨,又被挂,还拨,继续被挂断。
胡东充分发挥不要脸不要皮穷追猛打的精神,锲而不舍的拨打着那个号码,誓要打通为止。
循环往复几十次后,沈丰终是厌烦了,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他的嗓门就在胡东的耳边轰炸。
“你烦不烦,我知道你是给我爸当说客的,我不回去,死都不回去!”
“没人给你爸当说客,他已经走了,你在哪儿,需要个听众吗?”胡东没有因为沈丰的语气着恼,平静的和他解释。
现在的沈丰肯定不会在出租屋里,他还需要先行确定沈丰的位置。
“我在楼顶的天台,你来吧,给我带件啤酒,”沈丰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地址,“谢了,东哥。”
只有对胡东的话他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换个人来,休想从他嘴里套出他的位置。
即便身上闲余的金钱已然不多,胡东回出租屋时仍旧从便利店顺手带一件啤酒,今晚的主角是沈丰,他有任何要求,只要力所能及,胡东都会做到。
这就是是男生之间的友情。
胡东推开天台阴冷生锈的铁门,如同推开沈丰尘封多年紧闭的心门,摩擦发出的吱呀声让他不自觉的汗毛直立。
一眼望去,沈丰怔怔坐在天台边缘,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中显露的繁华人间,和他的背影形成鲜明对比。
胡东不用招呼,自觉走上前去,挨着沈丰坐下,从一件啤酒中抽出一瓶,毫不迟疑的打开递给沈丰,“你爸走了,他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他已经发短信给我扬言要登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沈丰哂笑一句,接过啤酒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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