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人们四肢着地,忘乎一切地向巴士追来。
发红的双眼在黑暗中拉划出一道血光。
它们狂奔时身上的肉泥会掉落一点,几秒过后,肉泥里会钻出新的小泥人,然后一边吞食身边的肉泥,一边继续追向巴士。
前排的小泥人跑了一段时间后,身体会越来越小,直至维持人型。
后来追上的小泥人就会把它们抓起来几口吃掉,好一副前赴后继的骇人景象。
巴士开得很快,所以小泥人们追不上。
但场景移动得很慢,巴士也因此没能在短时间内甩开小泥人。
这架势看来,小泥人肯定是不会大人有大量放过曲秋他们的。
所以只要巴士引擎撑不住了,寿终正寝,车上的六个船员就得给它陪葬。
曲秋已经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这个任务限时三小时,肯定不会允许你巴士飚出高铁的速度,让你提前到达提前结束任务。
也不会给你机会钻空子,以乌龟的速度前进,硬是磨掉三小时。
嘭的一声,巴士有碾到了一块大石头,车身飞起又落地。
车内的乘客不管是活人还是鞋子,都被抛了起来。
其中曲秋最是叫苦不堪,可怜他这只有30力量无力缚鸡的战五渣,现在死死抱着立柱扶手的手臂已经发酸发麻了。
幸好在引擎罢工前,巴士终于驶出了沼泽地。
车后的小泥人虽然还没放弃追杀,但看着渐行渐远的巴士,只能无能狂怒朝天大吼。
修理工长舒一口气,一边擦拭满头的大汗一边慢慢将车速降下来。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恢复到比较平稳安全的阶段里。
途中巴士停了几站,看不见的乘客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其中李老师和医生都给一位老人(鞋)和残疾人(只有一只鞋)让了座。
虽然他们还在咬着牙忍受刺骨寒意,但从现在状况看起来,这个限时生死任务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
直到一双军靴的出现。
那一站只有军靴上车。
至于为什么只有它,是那里“人”迹罕至,还是其他乘客畏惧它,那就不得而知了。
投币后军靴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司机位旁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让修理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还没干透的额头又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最后他硬着头皮关门开车,幸好没有受到系统警告,而军靴也只是再站了一些时间,就转身走到后半车厢里。
不管军靴走到哪里,那个座位上代表乘客的鞋子都会移动,像是给它让座一样。
可军靴都没有坐下来,晃悠了几圈后,站到了一双婴儿鞋的前面,静等座位。
没错,就是曲秋给让座的那双婴儿鞋。
一时间,车内响起鞋底用力摩擦地面的声音,不响,但是数量很多。
敢怒,不敢言。
最终,染血婴儿鞋只能孤零零地站在过道中间,随着颠簸不停左摇右摆。
而军靴则是写意地打着拍子,享受着其他乘客的愤怒。
就这样又过了两站。
军靴突然下了车,但乘客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时,它在外面绕着巴士转了一圈,又大摇大摆地走上车。
哐当一声,硬币入箱。
军靴还是没有立即走向座位,就那样默默地站在司机位后面。
可这一次气氛明显不一样。
空气压抑到凝结出血雾,沉降至地面。
无法追寻来源的指针走动声在耳边悄然响起。
老船员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灵异类任务的即死机制正在倒计时。
机制只能用对应方法破解,任何技能和道具,只能是辅助。
破解不了,便是死亡。
指针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修理工的脸色从着急到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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