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便能大大提高孙邈接触疑难杂症的概率,增加无字书的触发几率。
韩琦的病人也会比之前更多,算得上双赢。
反正以目前翰旋造化的使用次数,孙邈又不通古医学,也确实看不完那许多病人。
当然,把疑难杂症的病人转给其他大夫,这无疑有损声望,相当于公开承认自己医术不如对方。
但韩琦此时哪会在意这些,他对孙邈已是心服口服。
别说他了,找遍安阳城,韩老头也不觉得谁能有孙邈这份本事。
而且这样一来,还能让自己的本草堂也蒸蒸日上,自是满口答应。
“不知这第三件事?”
“我有一个病人,长期患有哮症。又因为营养太差,此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也不能进食饮水……”
不等孙邈说完,韩琦立刻苦笑着打断了他:“老弟,你又何必挖苦老哥哥我呢?这样的人不消一时三刻便要离世,你尚且没办法,老朽又哪能救他。”
见韩琦误会,孙邈微笑摆手:“她的哮症我已控制住了,眼下我也在给她增补元气,这些不劳韩老。
但等她恢复神志能吃能喝了,这饮食进补方面却非邈所长,到时还需请韩老来一起合作。”
韩琦傻了,都不能吃喝了,怎么增补元气?又不是那些高来高去的修行者。
但发生在孙邈身上,他倒也能接受,而且他敏锐的察觉,这又是个大好的学习机会!
“孙老弟开口,老朽义不容辞。”
事情谈妥,孙邈出得本草堂,继续向南市而行。
与此同时,南市,清雅斋。
表面上这只是个古玩店,其实却是天谕司与戴罪营的人接头的地方。
之所以要搞这么隐秘,是因为那天谕司设置之初,本意是对各大修行者宗门进行监视、刺探。
甚至对一些不听话的宗门,暗中给他们找些麻烦。做这种脏活儿,自然不好大张旗鼓。
天谕司明面里,也只是负责皇室祭天、祈福罢了。
当然,发展到今天,它的真实功能早已不是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后院中,一个留着两撇胡,气度不凡的便服中年男子正坐在藤椅上。
此人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一个木制牌位。
楚一和李四在他面前恭谨而立,他却头也不抬,显得十分倨傲。
许久这人才出声:“做的不错,各记军功十点,李四你先下去吧。”
李四大喜,以往每次才记五点军功,此次直接翻倍,看来这个从沈府水池里挖出的牌位果然很重要。
“是!罪卒李四告退。”
中年男子只摆摆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待李四出了后院,又过了几息,他却忽然起身,对楚一和蔼笑道:“妙贞,这几日劳碌辛苦啦,快坐下歇会儿。”
其他罪卒若见了,怕不是下巴要惊到地上。天谕司里面专掌戴罪营事务的铁面于大人,几时变成邻家叔叔了?
楚一抱拳施礼:“于大人不必客气,若无其他事情,楚一便告退了。”
于天德见状苦笑:“唉,楚老大人的事情,我知你心中有气。可眼下宗门势大,我等也只能徐徐图之啊。”
“楚一不敢。”只是过了一会儿,楚一态度终于软化,“祖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于天德笑道:“楚老大人借此机会种花养鸟,倒是可以好好休养,每日闲适得紧。就是与我们说起你时,颇为担心。”
楚一秀眉微蹙,叹了口气,终于也不再板着脸了。
二人聊了一会儿,于天德忽然问起孙邈:“据你所言,那孙姓大夫绝非什么不起眼的小鱼小虾。为何以前不曾听过?”
楚一摇摇头,于天德都没听过此人,她哪里知道。
“你观他品性如何?”
“虎胆玲珑心,仁善却不乱发慈悲。”
于天德第一次听楚一对某人这么高评价,一时没说话。
忽听有人往后院走来,他忙在藤椅坐下,恢复一脸倨傲。
一人进院,单膝下拜:“报,一人自称孙邈,于店中求见楚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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