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莫寒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莫青的手端着药碗停在半空,眼眸半睁,面如寒霜。
屋门被微风吹的吱呀作响,不知谁家的婴孩突的啼哭,似在诉这世间不公。
莫淮安面无表情,静静地躺在榻上,许久,轻弱出声。
“对不起……”
闻言,莫寒的肩头剧烈耸动,发出阵阵呜咽,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出。
莫青不作言语,将汤勺送到淮安嘴边。
“来,喝药。”
莫淮安眼中浸满了泪,唇边抽动,双手死死握紧。
“师父……都是我……我没保护好师娘……都是我……”
莫淮安渐渐哭出声来,哭声越来越大,难以制止。
莫青放下碗,取来一块方巾,替她轻轻擦拭。
“不怪你,不怪你。你只是个孩子啊。”
莫青伸手理了理莫淮安的头发,语气慈爱。
“你刚醒过来,受不了这么大的折腾,来,听话先把药喝了。”
待喂完了药,莫青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屋子。
走至拐角处,突然,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墙上衍生了一些裂纹和一道鲜红的印记。
“该死!”
莫青低头咒骂,眼神肃杀阴狠。
为什么会这样,那群畜生!
莫淮安醒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言不语,沉默寡言。
没了当初的活力,只是整日躺在床上,犹如活着的死尸。
莫寒找莫青商讨过几次,说是要想个办法,可莫青说这是她的心魔,任她去吧,不让插手。
吴大夫每隔三天就会来给她换上一次药,或多或少增变一些药材。
莫青每日准时把煎好的药喂给淮安,莫寒也是不时的进到屋子里活跃一下气氛,跟淮安说话,只是她从来不理。
日复一日,莫淮安就像丧失了言语上的功能,就像一个哑巴,除了吃饭喝水喝药,闭口不言。
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开始可以慢慢起身,下床活动。
莫寒辞去了在镇上的工作,一步不离的陪在莫淮安身边。
这日,天气不错,阳光暖糯,窗台边上也有了点点青迹。
莫寒在屋里收拾着淮安吃饭的碗筷,突然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
“师兄。”
莫淮安冷不丁的说出话来,吓了莫寒一大跳,一时没反应过来,用迷茫的眼神打量着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莫淮安沉了沉气,再次说到:“师兄。”
莫寒双手开始颤抖,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到莫淮安面前,抓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声音呜咽,激动的泣不成声。
“淮……淮安……你……终于……说话……了……你……你都不知道……师兄我……快担心死……你了……呜呜呜……”
莫淮安面无表情。
“我想出去走走。”
闻言,莫寒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笑面相迎,急忙帮她拾掇好,搀着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
出了大门,村子里被山贼破坏的房屋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被山贼害死的人都下了葬,人们也都慢慢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步上了正轨。和莫家交好的李大哥一家福大命大,山贼来的那一日正好在远方的亲戚家。王梓的爹被山贼砍了一刀,现在还在养伤。
迎面走来几人,见了莫淮安,忙低头,转身走开,小声议论。
莫淮安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撤过一丝冷笑不理不睬,心中没有多少波动,突然想到这几张脸在那天的院子里好像见到过。
“站住!你们什么意思!嘀咕什么呢?”
莫寒撸起袖子上前,那几人吓了一跳拔腿就跑还掉了一只鞋。
“什么东西!”
莫寒啐了一口,“淮安,你别在意,他们就是垃圾!”
莫寒低头看向淮安的侧脸,却只是觉得陌生,陌生的让他胆寒。
这不是他的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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