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疑惑,不甘,惊恐。
她倒在了地上,瞳孔慢慢地涣散。
张道恒神色微动,他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仿佛眼前的女孩和自己有仇,现在他大仇所报。
她该杀!
张道恒抓起女孩的头发,拖着这具尸体慢慢地往门口走去。
脚步沉重,甚至带着节奏。
伸手摸房门把手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右手上还拿着那把带血的水果刀。
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盆栽里的花叶发出窸窣的动响。
扭头看去,花叶上殷红的血滴仿佛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但那血液并非滚落,也不晃动,而是像滴在宣纸上用量过猛的墨汁,一点点融入了进去。
红与绿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线条在扭曲,色泽在融化。
不
不止这朵花,整个房间都在发生着同样的变化,像是一张粗制滥造的油画,又被泼上了一盆清水。
“这是...怎么了?”
张道恒迷茫着看着四周,他试图搞清楚房间的变化,但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花朵上移开。
“我..我为什么要杀她?”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杀完人后的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后悔,害怕,慌乱,他想拔腿就跑离开这个地方。
可他动不了。
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的事物上的线条和颜色都在被扭曲,他本人也像是一尊被慢慢融化的蜡像。
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金黄色的光,整个世界变得扑朔迷离。
“哈!哈!我靠!”张道恒猛地从地铺上坐起,仿佛差点被溺死的人刚被拉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汗水打湿了被褥和上衣,他掀开被子,站起身脱掉了衣服。
“刚刚那是什么,噩梦吗?”
张道恒快速检了房间,桌上的罗盘还在,卧室门也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梦中杀人的那把水果刀静静地插在厨房的刀架上,那套茶杯也整齐的码在台面上。
好像没什么问题,那只是一场噩梦。
“不对!”张道恒看了看阳台。
梦中那里应该有一排盆栽,种的都是杜鹃花,至少有五六盆以上,而现在只剩两盆了。
“这是噩梦吗,还是想告诉我什么?”
张道恒在脑内一点点地分析,试图用他学过的解梦学的知识来解析这梦的意义,结果发现解析出来都是些乱七八糟对不上号的信息。
“托梦?”
“诅咒?”
“现场还原?事件重演?”
“我被带入了凶手的视角?”
他想到了梦中那个女孩。
他来之前了解过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事,原本302房间的住户,在十几天前离奇失踪,前两天刚找到她的尸体。
房子的房东是个缺钱的抠门大叔,急着把房子租出去,又怕死过人的房子晦气,但也不想花大价钱请个正儿八经的道士什么的来办个法事,这才找到了张道恒。
张道恒也不是毫无准备,他特意在前天,也就是省易协会大会的前一天参加了女孩的葬礼,很可惜,葬礼那天毫无发现,反而是听哭丧听的脑袋疼。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葬礼。
本以为就是件普通的洗屋活,住一晚就没事了,他之前也干过类似的活,最可怕的也不过就是晚上突然断电,然后听两声不知道谁的嚎哭声,第二天就结束了。
没想到今晚的梦如此精彩,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得再把这房间看一遍,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张道恒往门口走去,客厅灯的开关在那里。
“咚,咚,咚”
门外,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传来。
张道恒心头猛地一紧,停了下来。
他听出来了,那是梦中的自己杀完人拖尸时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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