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恒没有参加下午的大会,直接回了自己的东波市。
他本来就对这种聚会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来找个人,既然没见到,也不想在那多浪费时间。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给自己师父捧场,他甚至都不会加入什么省易协会。
更何况,他今天约了人,这两天有笔特殊的生意要做。
现在,他坐在咖啡桌前,左手拿着星巴克,右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备忘录上面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神煞,以及大运,他微微打了一个哈切,显得有些慵懒散漫。
“我倒是也懂一些八字,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一个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坐在他对面,有些好奇地问道。
“如果连死者的基本信息都没办法确定的话,这样的风险对于一个预测师而言实在是太大了。”张道恒瞥了一眼道,“她既然死了,生辰八字,对于我而言,就是她的身份证,哪怕她是一个死人。”
大叔不敢多问,只是递了一把钥匙给他。
张道恒接过钥匙,他是一个职业预测师,说难听点,叫江湖骗子,说好听点,那就是风水方士。
而这是他出师的第三年,也是学习易学的第五年,十五岁年因为中考成绩不上不下,他父母给他报了个五年一贯制的工业学校。然后他就退学了。
至于自己的师父?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他只知道自己师父试图教自己很多东西,风水、书法、诗词、历史,等等,可这些他都只学了个皮毛,到头来,只有八字算的上是精通。
他不觉得自己的水平差,相反,刘国富教书育人的本事很高,八字他也学的很快,他超越了不少师兄弟,行业里怎么说也是中等往上的水平。
再加上他异于常人的直感,他本该混得风生水起,至少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可现实很残酷。
没人愿意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算命,就算信,也不觉得他水平有多少。
曾经他把家里所有资产赌上,开了家算命店,可没人买账,带着孩子的妇女看到店主是个小年轻,直接走了,路过的同龄人觉得好笑还拍了照片,甚至还有进来劝他去找份正经工作的,就连房东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毕竟人们对于算命先生的刻板印象就是带着圆墨镜的老瞎子,最好还留个山羊胡摆个摊。
后来他关了店铺,靠着给人算算命,顺便干点奇怪的晦气活混口饭吃。
比如今天这件,住凶宅。
所以某种角度上杜缘说的没什么问题,他确实是易学界的败类。
按地方人说,死过人的凶屋,再住进去就是不吉利,得需要高人睡上一觉,才能确保屋子干净,说白了就是求个心安。
张道恒觉得这是迷信,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有需就有求,他也得吃饭吧。
这大叔也算是个实诚人,想要把凶屋再租出去,好歹是请了一个洗屋人,要是遇到一些不地道的,怕是隐瞒了房屋的信息直接对外开放了。
拿过钥匙。
张道恒走出咖啡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随手点燃,猛吸一口,再吞吐出来,烟雾萦绕,从鼻腔缓缓流动。
“这女人的八字也太穷凶极恶了。”
“但怎么死的人会是她。”
“明明她只是一个克夫命才对。”
张道恒微皱眉头,“看年份,今年虽是她的大凶之年,可是天干有喜神作保,凶年冲喜,虽伤其一,根气不坏,不至于伤其全身,至多也不过是诸事不顺,就算身体方面有问题,进医院躺一个月最多了,命不至死,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晚上得准备准备了。”
他的直感和自己对于八字上的预测有些对不上,且罕见地没有给出明确的数字。
几个数字之间来回跳动,始终没有停下来。
无结果。
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张道恒把行李拎了过去,准备入住雇佣人口中的凶屋。
刚到楼下,他就感觉很不自在,可又感觉不到楼道间有什么异常,要是有怪事的话,会有种天然的阴气,刺得他浑身不舒服,遇到这种情况,他是直接跑的,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钱。
302室。
张道恒看了看门牌号,正拎包上门的时候,楼梯口碰到一个女人。
“你是新来的?”那个女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302室的。”他开口回答道:“新来的租客。”
雇佣人为了隐藏洗屋的秘密,他这种洗屋人都是以临时租房为由来入住的。
“又是一个新来的。”那女人顿时有些嗤之以鼻,“我就没见到有人能住过三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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