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缘摆了摆手,侧过了头,瞥了张道恒一眼,又马上看向了别处,一脸的傲慢与不屑。
但张道恒看得出来,他在心虚,因为他怕自己卖符的事情被揭穿。
“我为什么要道歉?”张道恒往前一步,“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当时我并不认识你,自然没有针对你,你的客户要去做什么,找谁我们都无权干涉。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的符真的有用,为什么她还来找我?”
“你!”杜缘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硬气,他气得涨红了脸,配合上他脸上那几颗长了毛的黑痣,活脱脱像个腐烂的火龙果,“好你个后生仔,我今天就把这事情上报,看协会怎么处理你!没你师父保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家都看到了啊!我给过这小子机会了,他自己不会做人,怨不得我!”杜缘高举双手,试图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你老婆在和你闹离婚吧?”张道恒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像一道平地惊雷,直直地砸中了杜缘,他身体微微一颤,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你胡说,我们夫妻关系好得很,你一个外人又想造谣什么!”
“我说,你老婆在和你闹离婚吧,杜先生好像私生活挺丰富啊,经常和一些女性发生关系,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都是些被你骗上床的女客户吧?”
周围的人把眼光聚集在了杜缘身上,他们在看戏,吃瓜,想看看杜缘怎么回应。
这可不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国学师父能干出来的事。
“你调查过我?”杜缘又惊又怒。
“怎么会,随便猜的罢了,晚辈我心直口快,还请杜先生,哦不,杜大师别介意,毕竟你是大师,德高望重,肚里能撑船嘛。”张道恒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这当然不是他猜的,这是他通过面相结合直感所得出的结果。
“你来着的前几天刚和别的女的开过房吧,那位女士的身材还可以,就是一脸苦相,可能是感情生活不如意,想找点慰藉吧?杜大师还真是心怀世人,为中年妇女排忧解难这种事,我可做不到,这周三还是上周日?应该是周日吧,周日是双休日嘛,城南?那旅馆的名字里应该带个‘家’,不会是如家吧?”
这一连串的预测仿佛炮弹般狂轰滥炸,周围的群众纷纷互相议论,炸的杜缘那张脸不自觉的扭成一团。
“你这么和前辈说话?你想怎么样?你威胁我?”杜缘还在死撑。
“不怎么样,只是劝你给你的妻子道个歉,毕竟你出轨了。”张道恒目光阴鸷,神色却有几分笑意。“不然她随便查查你的开房记录,去酒店给前台塞点钱看看监控,这事不就捅大了嘛。”
“至于我这倒是不打紧,我就当前辈好心教育我了,希望下次好相见吧,不过今天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希望杜大师和钱姐姐玩的开心。”
“再见。”张道恒笑着和钱蕾道别。
“呃,再见,希望下次再见。”钱蕾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但也做到了基本的礼仪。
张道恒撞开了愣在原地的杜缘,朝门口走去。
杜缘被撞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转头破口大骂。“你会遭报应的!老天爷自会收你!你..”
“闭上你的狗嘴!你个行业败类!”张道恒转身怒喝,吓得杜缘僵在了原地,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被冻住了一般。
“三流的江湖骗子,正经给人批八字算六爻你不干,弄虚作假,卖什么结缘符,点什么道家天灯,袜子底下画几个点连个线,也好意思拿出去卖,还说什么脚踏北斗七星?你那点破事,非要我讲出来,你才觉得脸上有光?”
杜缘全身发麻,气血上涌,他想说什么,但好像喉咙里卡着一口气,只觉得呼吸困难,甚至都有点头晕目眩了。
张道恒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他实在懒得和这种人废话。
“你...”杜缘拼劲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
“哈哈哈哈,这杜缘反而吃了个大亏。”
“没想到杜师父私底下是这么个为人,卖袜子是什么玩意儿?”
“这不比开大会有意思多了?”
杜缘环顾四周的人,有些直接笑出了声,有些强忍着笑意偷偷看着他,有些则是拿出了手机已经迫不及待和朋友分享这出好戏。
“张道恒!”杜缘咬牙切齿,心中又怕又怒,他恨不得把这小鬼活剥了。
一旁的钱蕾看着这年轻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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