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皇家邮政的马车先过!”
13日的下午,车夫嘶哑的吼声被淹没在圣珀尔托街道的喧嚣中。
四匹纯种诺曼马拖曳的镀金车厢里,雅努斯邮政大亨霍利斯怀特公爵正用银柄放大镜研究着《南国音乐》特刊。
“见鬼,怎么这么堵.嗯,这部期刊今天竟然不聊南国了?”
它的头版赫然印着“音乐史转折点:《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或将改变歌剧艺术形态!”
再一翻,广告栏最醒目的位置被霍夫曼留声机公司占据:“首演现场录音黑胶唱片预售开启,世界前999张为特别限量款.”
至于夹缝的广告栏,则挤满了线香水商、花卉商和葡萄酒庄的冠名赞助声明。
实际上.老公爵一看便知其中门道:他们根本不是特纳艺术院线的赞助商!
他们和卡洛恩·范·宁当初谈下的肯特汽车公司、皮奥多酒庄、古戈瓦奢侈品集团这些老冠名合作方,中间至少是隔了一两层供应链的关系!
现今想成为特纳艺术院线的直接冠名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些疯狂蹭热度的“中间商”不乏有大公司存在。
其在广告栏夹缝中留下的痕迹只是一个缩影,实际上互相竞争拱火的明暗战场,远比公众看到的要多
“阿奎莱亚酒庄提前买断了第二幕‘夜之二重唱’的葡萄酒命名权?”
圣徒遗骨纪念广场十字路口“风铃草咖啡馆”的玻璃窗下,三位音乐出版商正戴着单片眼镜审视着商业新闻报纸。
一位蓄着海象胡的出版商将雪茄灰抖落在乐谱上:“现在公布出来的明明只有《前奏曲》的钢琴谱!他们为什么连第二幕咏叹调的名字都知道了!?他们哪里来的内幕渠道.见鬼,这只是一家小酒庄,居然抢到了这种捷足先登的机会!?”
“什么?”另一人惊呼,“皮奥多酒庄在一个小时前宣布直接收购了阿奎莱亚酒庄51%的股份,并加价300%赞助金,又拿下第三幕核心片段的命名权?”
纸页翻动的哗啦声响起:“他们将11月底即将开窖的一款顶级红酒命名为‘爱之死’!?其新年批次预售限额在4个小时内清扫一空!?见鬼,这又是个什么唱段!?为什么我目前只知道《前奏曲》!?.“
“5秒,3秒,或者2秒!”
不坠之火节日管弦乐团驻场音乐厅,空荡荡的地下排练室里,安德尔提琴管家公司的跨国销售代表,正在给摄影师口袋里塞印有路易斯国王头像的新历900年荣誉纪念大金币,“2秒!只要让乐手涂抹我们松香的特写镜头出现在《霍夫曼留声机》的录制纪录片里”
他低沉的话音未落,地面上又突然传来爆裂失控的拾音电极麦克风抗议声。
“这是亵渎!“
浪漫主义元老作曲家洛尔芬的铜像下,《雅努斯之声》主编挥舞着当日自家刊物的头条:
“把歌剧改称'乐剧'已是离经叛道,现在竟然还准备把尼古拉谐振线圈搬上古典戏剧的机械舞台,去模拟什么‘爱之死’电光?“
对面《分离》的特约乐评家从人山人海中走前一步,冷笑着亮出数据:
“这项由新兴电气工程师协会贡献的灯光设计技术支撑方案,最终赢得了百分之37的票选支持率,胜出第二名10个百分点!您猜院线的资深乐迷们最爱看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尽管票房数据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自己突破自己记录”的自闭循环,现场或转播分会场的上座率,也是明显可预见的100%,但将乐迷的这些反应批为“荒诞”的人也不在少数——
譬如在场的《南部音乐报》记者就依然高举着自家刊登骇人标题的头版:
“四小时乐剧将成听觉酷刑”
因为官方宣传单上的演出时长,赫然写的是晚8点-晚12点,且不设中场休息!
也有很多售票点的外墙上被刷满标语:“电气化歌剧舞台是艺术的断头台!”
真正的战争则发生在《华尔斯坦先驱报》编辑部——卧病修养期间的主编从医院挣扎着闯出,撕碎了副手撰写的娱乐向初稿:“把‘史上最伟大乐剧’标题换成‘资本与艺术的肮脏联姻’!没看见整版广告都被果业公司和汽车大亨包了吗?”
当各界人士在圣珀尔托的里里外外厮杀时,真正的朝圣者或一探究竟者,正“艰难”穿越着最后三公里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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