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说到这满脸激愤,冲着方逸云边笔划说道:“道长,你是没见过那余富贵胖的呀,够顶三个老汉了”
老人发完牢骚,继而讲着秘闻。
余富贵一共有一位妻子八房小妾,可能是作恶多端遭了报应,四十二了才只有一个儿子——余栋,自然是捧在手心里。
这余栋也是混蛋,才十六就会逛窑子喝花酒,平日里见到貌美女子都会轻薄尾随人家,轻佻不知廉耻。
估摸着十天前,余栋逛完青楼骑马从县城回来。他骑行到庄子近前时,突然看到有辆精巧马车,朱芾绣穂悬挂、淡红的车厢格外吸睛,透过小窗向内看去,青衣款款,内坐二八女郎,容颜绝色。
时令黄昏,似血残阳洒落,人影、马影在无人荒地中拉的老长,气氛诡异极了。
可余栋应是喝酒喝蒙了,竟没察觉出异样。色欲熏心,驾马便追了上去。那女郎坐的马车只是一匹小马拉着,按理说方栋骑大马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可他硬是坠在人家后面骑了数里地,情急之下,连在青楼中学的艳词都念了出来。
词曰:“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娇眼笑盈盈。”
不待他念下半阙,车中随性婢女开口怒斥:“此乃芙蓉城七郎子新妇归宁,非同乡下娘子,风狂儿郎速速退去”
余栋也是头铁,人家都这么说了,却还是认为女郎娇羞,硬要与其见上一面。
可那侍女一挥手,狂风骤起,尘土飞扬。等余栋睁开眼睛后,遍寻四周不见马车踪影。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夜里他只觉得眼睛刺痛不已,目不能视。
余富贵一问才知道自家儿子对鬼神办了混账事,于是连夜请县城有名的除魔游侠、圆觉寺的大师和道明宫的道士来给自家儿子驱邪。
听完故事的起因后果,方逸云砸了咂嘴,他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
他前世熟读《聊斋》,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多了。老伯所说故事与《瞳人语》分外相似,只不过书上写的是个风流秀才,这方栋却是浪荡纨绔。
辞别老伯,方逸云走入村中,看到过往村民都急匆匆往一处跑,拽着一个小孩问来得知,余村长设宴款待三位大师,去捧场的村民都能拿到一小袋米。
方逸云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计上心头。
余家宅邸占地颇大,整个结构呈现双喜字形。前院后宅泾渭分明,此刻前院人声鼎沸,一声声“恭喜”不绝于耳。
宴客厅内,游侠、和尚、道士坐于高位,余村长挨个敬酒。
“苟道长,施大师,今日咱三位联手,有甚妖魔可以逞凶”游侠手提半扇烤猪,一边吃,一边与其他二位恭维。
和尚唱个喏,谦虚道:“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
道士却是不给面子,神色倨傲,回道:“方屠,我知道你想拿这十金币贿赂何小旗去填那诛魔校尉的空缺”
“可安坪县谁人不知何小旗最为公正,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屠此刻心里也是有了火气,收起笑意,冷哼一声:“那咱就各凭本事”
座上三人“相谈甚欢”,座下斟酒的余富贵倒是战战兢兢
突然,门外一小厮急急忙忙闯进来,连声叫道:“老爷,门外来个道士砸场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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