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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驴最近没怎么出门溜达,许宅的伙食又挺丰富。
最近圆润了不少,走起路来略显费力。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许怀旧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国子监。
此刻,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卓一凡正像一头猛牛往外冲,一众青衫学子有的抱着他的腿,有的抱着他的腰,有的抱着他的脖子,姿态古怪。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追随胡先生。”
卓一凡喊得嗓音都嘶哑了。
这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可是,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一觉醒来,先生没了,同窗好友也没了。
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先生的栽培教导,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但是又不能白死,他要去西厂,去臭骂一声“阉狗,休得猖狂”!
然后赶紧掏出匕首自刎,以免被拖进西厂严刑拷打。
“卓兄,你理智一点,胡先生他们已经去了,你现在去也追不上了。”
“卓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如今阉狗势大,我等应该暂避锋芒,徐徐图之。”
“卓兄,胡先生为什么没有带着我们一起慷慨赴义,你还不明白吗?胡先生是希望我们将大夏文脉传承下去啊!”
青衫学子们都劝说着这个要去送人头的蠢货。
卓一凡不理会他们,继续往外莽,继续声嘶力竭的吼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追随胡先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训斥声:
“蠢货!”
前排的青衫学子们一听有人敢在国子监门口骂蠢货,心想莫不是西厂的阉狗,一齐循声望去,准备开口回骂。
打架虽然不行,但骂架……他们读书人是从来不怵的。
结果一位位青衫张着嘴愣是没出声。
对于许怀旧,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但有些见过许探花画像的,只不过画像中的许探花和真人又有些不一样。
画像中的许探花是一副白白嫩嫩、花见花开的模样,而真人却是俊朗的面容下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沧桑感。
说白了,就是皮肤有点粗糙,像个被风吹日晒的务农人,而非静室雅读的翩翩公子模样。
有人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许探花?”
后排的还在跟卓一凡纠缠。
许怀旧拉住手刹(缰绳),下车(下驴),道:“正是许某。”
“许探花,你来得正好,你快帮我们劝劝卓兄吧,他非要去西厂门口自尽。”一位青衫小学子小跑着来到许怀旧面前,说道。
许怀旧把缰绳递给这位小青衫,然后来到卓一凡身前。
众人一看到许怀旧,有几个在教坊司见过许怀旧的立马松了手,轻轻一揖道:
“见过许探花。”
其余没见过许怀旧的,一听同窗们都这么称呼,就知道眼前这位便是写出《水调歌头》的文坛大家,也是教会他们如何在勾栏寻兴时找到刺激感的许探花。
纷纷松开了卓一凡,迅速整理因拉扯为絮乱的衣衫,这才长袖一甩,作揖道:
“学生某某某……见过许探花。”
而突然被全方位松开的卓一凡由于用力过度,直接一个深扑。
咯噔!膝盖手肘等关节跟地板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
脑袋瓜则在许怀旧的鞋尖上重重一砸,然后还弹了起来。
“……”许怀旧脚指头偷偷抓了抓,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脚。
哐当!卓一凡弹起来的脑袋瓜这次直接磕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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