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正中,大名鼎鼎的北辰剑神宫雪松,如今连人带马都变成了焦炭。
连承业握在剑柄上的手这才松开,暗叹这仙人赐下的符箓到底是厉害,若是换他动手,恐怕剑砍卷刃了都破不开宫雪松的护体真气。
然而就在他想转身离开之际,那烧得只剩骨架的骷髅却是倏地开口说话!
“嘿嘿,老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连家的小辈。”
还没死?!
连承业瞳孔剧震,刚想拔剑砍向骷髅,灰烬之中,一柄雪色长剑后发而至!
啪!
剑身准确拍打在他的腕口,只一瞬他的整条臂膀便失去了知觉,连带佩剑也摔落在地。
“看来你很惊讶?你有仙人赐符,老夫难道就不能有仙丹护命?”
与此同时,枯骨上竟重新长出血肉,不多时,一个赤身裸体的老者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宫雪松稍稍活动了下脖子,双肩一抖,一朵三瓣莲花在他头顶缓缓自旋。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五气境强者的气势在此刻尽显,他清清嗓子,倨傲得抬起下巴:“说说吧,连家堡打算如何赎清罪孽?”
连承业捂着自己麻木的右臂,他很清楚自己怕是难逃此劫了,生死之间,却不愿丢了武者的气节,狠狠啐了一口:“呸!”
“你既没有主意,那老夫可要替你拿主意了。”宫雪松道:“这样吧,你们连家堡的男子老夫会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以儆效尤。至于妻女嘛,倒是可以放她们一条生路……嗯,老夫听闻令堂虽年逾四十,却风韵犹存,看来老夫近些日子倒是有的快活了。”
“老畜生!你敢?!”
回敬连承业的是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强烈的痛楚瞬间自他胸口绽放,刺激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以至于膝盖完全使不上力气,闷哼一声径直跪倒在地。
双方的差距宛如云泥,宫雪松连出剑的兴致也没有,遗憾得摇了摇头:“本来只是要你连家的左玄电字剑,早给老夫不就得了,何必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连承业睚眦欲裂,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只脚又重重踩在他头上,将他的脸和尊严一同踩进泥土里。
屈辱、不甘、愤怒……无数情绪在连承业心头掠过,悲愤之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老匹夫!你如此行事,日后必遭天谴!我在地下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真的听到了他的怒喊,正这时,天空中还真的劈过一道惊雷。
噼啪!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宫雪松不愧为老江湖,也顾不得再羞辱连承业,单手一探,隔空摄来雪色长剑护于身前,倒退数步,警惕得看向天空。
一道白光闪过,天空竟莫名开始下起木屑,数不清木头残片漱漱落下,期间还夹杂着零星的木头蝴蝶。
宫雪松好奇得抓过一只,宛如活物,还在啪嗒啪嗒扇着翅膀。
好巧妙的机关术……
“不好意思,那位裸奔的老先生,你手里那只木蝴蝶能还我么?”
宫雪松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身后背着个破破烂烂的大箱子,修为内敛,一时看不出底细。在他身侧,还站着一对男女,只是神色不如他那般自然,看起来还有些恍惚。
这三人的突然出现让宫雪松心里没来由得浮起一丝不妙,略一犹豫,试探道:“三位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
“埋伏?”那年轻人倒是好脾气,笑着摆手道:“老先生误会了,我等也是意外闯入此地,刚到刚到。”
“那方才老夫和这连家小辈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哪一句?风韵犹存那句?”
唰!
剑光一闪,宫雪松杀气毕露,一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学。
北辰剑诀·星斗驾桥!
锋刃卷起千层剑浪,声势惊人,可落在那年轻人的脖颈上,竟是连个痕迹都留不下!
宫雪松虎口都被震麻了,大惊失色道:“铜头铁骨?!”
不过对方貌似比他还要惊讶些。
“不是,你一个七品武者,怎么能狂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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