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竟然真的想私底下鼓动成蛟造反,甚至还为他写好了所谓的讨贼檄文。
于是,赵太后冷哼了一声,待大殿之中没有人再说话之时,这才缓缓地开口,
“嫪毐,把那封所谓的讨逆檄文呈上来,给我秦国的百官看看,长安君是如何编排先王,编排我,编排相邦的。”
嫪毐应了一声,从身上宽松的衣服中取出一副捆绑好的竹简,低着头,送到了吕不韦的桌案之上。
看着那绑的结结实实的,吕不韦心中咯噔一声,讨逆檄文?这不会就是他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吧,那个内容至今为止都让他胆颤心惊,更是下了封口令,怎么就到了太后手中。
见他犹豫,赵太后有些不悦,“怎么,相邦,是等着我亲自为你打开吗?”
“臣,不敢。”
吕不韦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在赵太后的目光下还是咬着牙拆开了细线,打开了竹简。
把竹简缓缓摊开,吕不韦看着上面那熟悉的文字,暗中苦笑一声。
然后,他的神情猛地一变,直接把竹简摔在了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咬牙切齿的样子状若疯魔。
赵太后示意嫪毐扶住吕不韦,而后她又喊了另外一个名字,“王绾(wan)。”
刚刚被相邦的样子吓了一跳的御史大夫王绾听到太后的点名立即从人群中走出,“臣在!”
“把它捡起来,念。”
吕不韦神色一变,“不可。”
“这……”
听见吕不韦的话,王绾立即停止了脚步,抬头看看相邦,再看看太后,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却又充满坚定的声音从大殿的前方传来,
“念。”
似乎这道声音有什么魔咒,大殿中立即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王绾和百官的目光终于从秦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的身上离开,他们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他们都忽略了,大殿之中,陛阶之上,除了太后和相邦,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才是真真意义上的秦国的主人。
嬴政看向吕不韦,笑容一如既往,“仲父,寡人也想看看,不想听听这竹简中到底写了些什么混账东西,竟然让沉稳如您都如此失态。”
但吕不韦却从这熟悉的笑容中感到一丝陌生,他猛然惊觉,眼前这个恭敬地喊着自己仲父的嬴政,早就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而是即将加冕亲政的秦王。
他木然地点了点头,喉咙中发出干涩的声音,“那就听大王的,王绾,你念吧。”
“唯。”
王绾长出了口气,加在三个大佬中间的他难受无比,见三个人终于达成一致,他觉得自己也解脱了,不用再纠结到底该坚决听相邦的,还是犹豫一下再听相邦的,又或者是最终不得不听相邦的呢?
但,他高兴的太早了。
王绾一身轻松地从地上拾起那散落的竹简,捧着它转身送到胸前准备向着文武百官诵读,这个时候,王绾看到了竹简上的内容。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千言万语汇成他心中的一句卧槽!
这玩意儿是我一个小小的御史大夫能读出来的吗?
只见他猛地把竹简合上,转身再次面向三位大佬,“大王,太后,相邦,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王绾倍感压力山大,但他毕竟是御史大夫,受过专业的训练,强顶着压力继续说道,“今日我的妻子生产,臣请告退。”
不等三位大佬回应,王绾便想放下竹简溜走,可是,谁知道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个人,这让转身的王绾下了一跳。
看他的穿着,是一位武将,只见他一把夺过竹简,蔑视地看了王绾一眼,“读个竹简磨磨唧唧,大王,太后,相邦,俺樊於期嗓门大,愿意读,就让俺读吧。”
“准。”
樊於期高兴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接捧起了竹简,扫视一样,调笑道,“开头还是个生动的故事。”
说完,他便开始从头开始,一字一句地念了下来。
别的不说,樊於期的嗓门倒是真不小,不仅殿内的诸位大臣听得清清楚楚,就连那在门口站岗的甲士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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