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才一落地,之前带得小晚一愣一愣的胖管家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满脸堆着笑出来迎接,回收了请帖之后又佝偻着身子在前方领路。
公子源约见几人的水榭花城居府邸中部,花城正中是一小湖,就算是入了冬,绕湖密密麻麻的各色鲜花仍有数十种,每种数十株,都是种植在盆,若是有那盆不够颜色、要枯萎了,整个品种就会被立马替换下去。
要赏此处的景,最好的所在自然是在伶仃榭中。这伶仃榭盖在湖中,八面有窗,四方又有竹桥、曲廊接岸。不过这时的湖面依旧被厚冰封着,人踏上去四平八稳,这些竹桥、曲廊暂时不用也罢。
胖管家把几人引到湖边就停下了脚步,侧身站在一旁,道:“宴席已经备好,我去请公子,稍后便到,诸位可在榭中先行小坐。”
太子林点了点头,任由胖管家退去。几人入了伶仃榭,果然看见宴席已经备好,一主席在上侧,四客席分居左右,杯盏之内有酒添满,太子殿下触了触酒杯外侧,尚且温热,想来刚刚准备好不久。
说来也奇怪,伶仃榭之下便是寸厚的寒冰,而榭中的气候确实温暖如晚春,向着八面的窗户大开,竟没有半丝寒风吹来。
由此向外望,灯光照耀下的花海倒让人有种如梦似幻般的感觉,尤其是胖管家所提到的粉红梅花,更是妖冶到诡异的地步,这四周也静得可怕。
太子林在左上方的客席,才一坐定,就听见张小闲沉声道:“先别动。”
他抬眼一看,张小闲已经端起一杯酒来,浅浅抿了一下,低眉细品。就算是味道再淡的致命毒药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无色无味,而以往的某些经历足以让张小闲分辨出大部分的毒药。就算酒杯中的酒有剧毒,只要摄入的量不多,他也依旧可以凭借强横的内功化解。
“如何?”没有人比太子殿下更关心这个问题。
张小闲摇了摇头:“没喝出来。”
身着一袭青衣的温静嘉白了他一眼,与小晚坐在右侧,张小闲与太子殿下坐在左侧。
胖管家退下之后径直向公子源的房间里走去,说实话,他今天还是挺高兴的。
在他的眼中,景和王朝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其实和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分别,偶尔会和人置气,又或是倔强起来为了一件事情不依不饶,还有些自以为是。
不过胖管家却很喜欢这样的公子源,和他九岁就夭折的儿子有点像,孩子他妈受不了打击,在那之后半年也病逝了。胖管家也就懒得再娶,流落到上阳为匪的时候,他遇到了公子源。
就这样,在晋国为匪做寇的他,成了景和王氏公子的管家,公子源的所作所为他都能够知道一些。他一直很尊敬和喜欢公子源,同时也心疼公子源的倔强。
左相遇刺之后,全眉城的风言风语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而处在风口浪尖上公子源没有为自己辩护过半句,这并非是默认,而且像个孩子一般的赌气行为:既然你们都说是我,那就是我好了,有什么所谓?
那到最后,这一份委屈该由谁承受呢?胖管家不问也能知道,心疼,但是没有办法。他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用行动告诉公子源:就算全世界都指责你,而我还在你身后,不曾退过半步!
所以,昨天公子源说要请太子林一会的时候,胖管家的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只要太子殿下能够体谅自家公子的真实想法,那么全眉城的风向应该都会有所转变吧?
他脸上堆的笑,可不仅仅是虚伪和奉承。
“公子,太子殿下已经到了。”胖管家在公子源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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