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适合出战的其实也就吴天军,除他不做第二人想。
周凝曼败下阵后,剑道社的气氛不由凝重起来。古剑山不愿做失败的社长被钉上耻辱柱,他们同样不想做失败的社员。出门在外,要是被人指指点点说“那个人就是被踢馆成功的剑道社的成员”,差不多相当于无视防御的攻击效果。
剑道社成员大都是极要脸面的群体。
他们开始按照礼仪盘坐,在外面围了几圈。神情肃目,坐姿端正。
围观者们见到剑道社全体成员郑重其事,讨论的杂音不由慢慢消失。
吴天军穿着件黑衣的剑士服,看得出来是定制的款。此人长相还行,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加上豪华制服,一出场就吸引很多女同学的目光。
只是等他走到台上,站到顾旭明的对面,好像就差了点意思。
要说顾旭明颜值远在他之上,倒不至于。但是前者一袭白衣,安安静静地站在场上,不知怎么地,特别吸引人的目光。用俗套点的说法便是,此人当真耐看。
两人持剑对峙。
吴天军耍了个剑花:“我爸曾经给我说过一场比赛。他那个对手和你一样擅使快剑,不过,他特别擅长以纯粹的技巧应付那种对手。你踢馆的时候,不会没研究过对手吧。那么,你想过怎么应付我吗?”他努力想要保持着一种风度翩翩的形象,想通过言语上的先手占据气势上的优势。
“没有。”顾明旭冷淡回应。
“光练剑不练脑子,可不会有什么出息。”吴天军挖苦道。
“比赛已经开始了。”
“然后呢?”他讥笑。
顾明旭早已按捺不住,手臂突然变得模糊,木剑以直线的方式,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刺向吴天军。
这一剑,放弃了任何花样,就是纯粹的速度。一往无前,带着勇者无胃的气势。
用最冷静的方法,使最狂暴的剑招。感谢对手提供的怒火点数,使这一招的速度比他预想的更快。
吴天军甚至没发觉到对手出招,胸口一痛,直接晕了过去。脸上那种傲气十足的表情像是卡顿了那样,刷的一下子变成痛到极点的扭曲表情。
台下所有人,不管是谁,都倒吸一口冷气。
剧情展开完全不对啊,就算分出输赢,以刚才吴天亮信心十足的模样,三分钟都坚持不住?太夸张了吧!而且,这下手忒狠,把人都打晕过去。胸口受到重伤,那绝对有死亡风险。
古剑山没顾得上别的,忙招呼着医生上去。一阵慌忙的检查过后,社里的健康专家简单检查后表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到骨头,估计要在床上躺三个月最少。
大家都算是被震住了。
平日里一个吴天军的跟班跳上来叫道:“顾旭明是吧!你知道吴天军的爸爸是谁吗?他是我们普陀区的剑道协会顾问吴亮康。你死定了!”
顾旭明回了个冷漠凌厉的眼神,讲真,要换在怪物降临的时期,他可能就下死手。重伤对手,是理性考虑,算是手下留情。
周凝曼走到前面,追问道:“你是故意的?”
自从去过顾旭明的家拜访过后,她知道两位同龄人的恩怨,还特意去查过当初顾云长和吴亮康两个人的比赛视频。
“没收住力,不好意思。”顾旭明摇摇头,木刀柱地,“请问还有人上来吗?我踢馆算不算成功。”
如此冷漠的反应,激怒了台下的人群。大都是同龄人,思想角度的出发点永远是站在表面的受伤者上面,几乎是群起激愤。
“你想要进剑道社,又把我们往死里得罪,太矛盾了吧。”周凝曼的心情乱糟糟的。一半是因为顾旭明的表现出乎她的想象,以前虽然不起眼但没有这么不近人情的感觉。另一半是因为吴天军的受伤以及社里状态。
“我们?”顾旭明若有所思,“我要的是快速参加剑道大赛的资格,而不是要溶入你们,我不是来交朋友的。我要登上最大的舞台,获得剑手应得的荣誉。唯有如此,才可以接触到更多的成长资源。”
“成长资源?”
“功法,辅助器材,大量的金钱。”顾旭明对她的好感尚在,并不忌讳说点什么表层的东西。功法和辅助器材自然是为了提升剑道,而大量的金钱,是想建一个私人的庇护所,在怪物来临的第一年里安全撑过去。
混乱的初期,风险最大,最容易丧命。
“成为职业剑手,并不需要那么极端,以你的资质,用心就行了。”周凝曼很不解。
即便是锁情咒加身,顾旭明也被她这句并不需要那么极端感到心塞,完全没办法正常回答。沉默了下,只能问道:“我踢馆算成功了没有。”
台下悄无声音,再怎么样对他有意见,在对方连续两场轻而易举的取胜之后,已经没有人有信心阻止他。
“这家伙,怕不是已经是职业剑手了吧?”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了。不过,十八岁的职业剑手,是不是破纪录了?这样的成就,根本就不需要踢馆啊。这些人不知道,顾旭明如此激烈行事,核心原因竟然是想求稳。
他真实的身体素质,其实还不如周凝曼和吴天军。能够胜利,一是锁情咒的极端,二是未世十二年生存锻炼出来的作战经验。单以战斗经验而言,他甚至觉得自己排在当前时代的最前端。
古剑山被搞得骑虎难下,以他的眼光无法看到顾旭明的真实实力。只是看到对方的战绩,心想便是职业剑手也不过如此吧。如此,就算他做为第三人上去,面对体力消耗并不大的对手表现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周凝曼深深呼吸,没好气道:“还比什么,没人比你强,踢馆当然算是成功。说吧,你想在剑社里面得到什么待遇。”
古剑山、吴天军、周凝曼平时互相练习,胜负就在五五开浮动,她自然认为古剑山上去也不过是徒增剑道社的耻辱。还不如干干脆脆地让顾旭明提条件,能给的给,不能给的没法子。踢馆入社,关系又僵成这样,估计以后和睦相处是不用想,大家就把这当成一桩生意得了。遵循古老的剑社传统,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
她性子跳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又自觉自己在剑道社里说话有份量,就想直接把这事尽早搞定。
然而,古剑山想的却不一样。
“踢馆有踢馆的程序,哪有社长都没上场就宣布踢馆成功的。”
“怎么,我还说不对了?”周凝曼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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